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血淋淋摆在了眼前，友谊中包含的算计和利益联系，还有生活在谎言里的那些年。

她嘴巴动了动，“他们种族在拂释死后上山了，对吗……”

“是。”

很好，一切都明朗起来了。

玄仙当时下山，看见了和她关系不错的来尽野，害死拂释的仇人之一。

有妖故意留下信息，可能是挑拨，可能是无意间泄露的事实。

玄仙下意识认为她当初来到北山是有预谋的，有计划的，为的就是联合其他人算计拂释。

来尽野的品种特殊，听蓝嫒说过，他在家族里估计也是顶端的存在，蛇族寄厚望的后代和一个普通人类交好……

问题可大了。

他们一族通常不下山，何况是身为幼崽、需要保护的来尽野。

其中没有隐秘、不可告人关系，就连她都不信。

但玄仙只是怀疑，所以从六年前就一直盯着她，寻求蛛丝马迹。

监督之下，他沉默看着她和那条蛇的关系越来越好，看着两人成为了青梅竹马。

所以他才会那么了解来尽野，了解到连他的语气都模仿的一模一样。

而她和眼镜王蛇有勾结这件事情，也可以说是为什么她一直以来都没有联系他的原因。

他已经没有作用，所以不需要再从角落中提起来。

在玄仙恐吓她之后，她寻找了来尽野帮助，更加确认了他心底的那个猜想。

这才是两人反目的起因。

“玄仙，你的智商要是有你想害我时那么高就好了。”冯年头痛，太阳穴有节奏的跳动，带来阵痛。

“你是傻子吗，我当初都傻成那样子，还能算计得了你们？”冯年自我贬低，实话实说，“我可是被拂释亲自认可的智力有问题啊！能被我和我身后的妖怪算计，你们到底是有多蠢！”

“有拂释在我能装的了多久啊？我一个傻子还能跟他们勾搭成奸？”

虽然拂释的确有一部分她的原因才会想出身死这个揪出幕后黑手的办法，但她也没有那么厉害老谋深算。

“还有来尽野！在我痊愈之前，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任何朋友。”冯年气的牙痒痒，后槽牙咯吱咯吱作响。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可他是我回家后才搬过来的，我只知道他从外国回来，没见过几次他爸爸妈妈的面，我也是从你口中得知他是眼镜王蛇。”

“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和他勾搭？”

“我知道……”玄仙断断续续地解释。

“啊？”

“从你来找我，我就知道你和他没有关系……”他喉咙里咳出血，又被抹去。

冯年太信任来尽野了，所以他才一次次的试探，试图找出他想要的结果。

一开始他不知道她失忆了，后面接触才发现她在害怕她。

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对未知的恐惧。

玄仙以为眼镜王蛇帮她抹除了。

毕竟两年住在深山里的生活，与世隔绝，对一个传统人类来说并不好受吧。

加上失忆，她要帮他们隐藏秘密，自然遗忘掉最好，那条蛇也能当作朋友在旁边监督。

可现在不一样，要是他们真想让冯年失去记忆的话，现在就不会让她想起来。

冯年用力闭上眼，声音变调，其中是抑制不住喷涌的怒火，越聊越火大，“拂释，自以为是的王八蛋，他有什么资格对我的记忆指手画脚！

还有你，玄仙！拂释是为了不将我牵扯进去才叫你不要来找我，而你呢，搞什么深度理解？

是不是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一开始就知道了？比如我是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