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能……”

“怎么见的?”陈雪蟠皱眉问着。

那老头觑看陈雪蟠,身子蜷缩。

“我也不知道。”

眼见陈雪蟠又要发怒老头支支吾吾道:

“你们俩一样……一样的话就见面了。”

陈雪蟠又仍了一锭银子给这老头,转身离开。

虽然这老头说话颠三倒四,但不管是真是假,这老头说他能跟池榆见面,也是个好兆头,心里那股不安的情绪稍微被压下去了。

陈雪蟠走后不久,一老婆婆拉住这老头,将他拽走,一路走一路叹:

“可好找了……你这老头子,现在世道本来就乱,你又脑子有病,时清醒时不清醒的,还到处跑。快……把你手上那些东西扔了,别把这破烂捡回去,儿子女儿还等着你呢。”

……

晏泽宁赶回一剑门,只见一剑门上空银云密布,银蛇乱舞,这银蛇一次次由天而下,击打着其间女子的身体。

这是池榆的金丹雷劫。

晏泽宁不敢靠近,怕惹怒天道给池榆引下更大的雷劫,但心又慌得不行,只能一次次安慰自己他已经给池榆做好万全的准备,池榆一定会没事的。

一道又一道雷劫打在池榆身上。

晏泽宁心如刀割,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半个时辰后,终于银云散去,雷电消失,天空显出了它原本黑蒙蒙的颜色。

渡劫的女子从天空落到地面上。

池榆手执小剑,眼眸里银光闪烁,她看向自己身体上若隐若现的银光,明白自己已经是金丹修士了。

肚子拱起的弧度这时也渐渐变得平缓,池榆只感觉肚子一空,有冰凉的东西滑下来。

她垂眸一看,衣摆已经被染红,血蛇蜿蜒缠绕着她的双腿,流至地面,将青灰色的石头皴染成猩红。

脑海里一直闪过的画面在此时重叠。

晏泽宁心漏了一拍,他脸上表情怪异,还未充分绽放的喜悦被眼前这幕情景钉死在他的脸上,他嘴角弧度欲扬,却被突如其来的惊惶、悲伤、害怕压到平缓,面容平静到可怖。

他缓走两步靠近池榆:“宸宁……你没事就好……快让我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

池榆此时站在丘陵上,她俯看晏泽宁,问:

“魔剿干净了吗?”

晏泽宁不知池榆此时还问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只是点头,“听你的……已经剿完魔了。”

池榆神色淡漠,语气平静:“那就好。”

晏泽宁隐隐察觉池榆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他害怕池榆是被孩子没了这件事情打击到,软言安慰: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你的身体。”他努力笑出来,“快到师尊身边来。”

这时银兔凌空,池榆背后,冲天的光柱射向天空,将这片大地映衬得亮如白昼。

晏泽宁哪能看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他有些迷茫说出了那光柱的名字:“瞬身阵。”

池榆后退几步,冷静地看着晏泽宁。

晏泽宁看着池榆的动作,电光火石之间,瞬间就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

他就要飞身将池榆拦下时,池榆五指着地,灵力从地面上蔓延到晏泽宁处,启动了缚神阵。晏泽宁瞬间被捆得动弹不得,他气得浑身发抖:

“池宸宁……你给我做的,让我穿的那件衣服上,全刻了缚神阵是吗?”

池榆没有回答他的话。

她拿出婚契,将晏泽宁的先天灵魄从自己识海处通过经脉运至指腹,划掉了自己的名字。

她只能在这个时候断婚契。

断太早,晏泽宁会察觉到。断太迟,晏泽宁会通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