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赵剑便转身离去,留下沈昱川僵硬地站在那里,背后依旧被陆承玦的气息所笼罩。

他动了动手腕,却发现陆承玦依然紧握着,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沈昱川顿时心生烦躁,语气不善:“放手,你爱射箭自己射去。”

陆承玦的目光微微一沉,俯身贴近沈昱川的耳侧,声音低沉得像一阵从胸腔中涌出的暗流:“你想要我射在哪?”

七、装什么正经

沈昱川的身体猛地一僵,他回头看向陆承玦,目光中带着震惊和疑惑,难以置信刚才那句话竟然出自对方之口。

然而,陆承玦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甚至带着点从容的淡漠,仿佛刚才那句话不过是字面意义上的指点。那双冷静得没有半点波澜的眼睛,让沈昱川一时分不清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他真的多想了。

在沈昱川的认知里,陆承玦向来不是多话的人,也不是那种会说荤话的人。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沈公子若想练箭,不妨多试几次,我自会陪着。”陆承玦语语气平稳得挑不出一丝毛病。他松开了沈昱川的手腕,站直了身体,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袖。

沈昱川盯着他看了片刻,心中那股被戏弄的感觉却挥之不去。他冷哼了一声,拂袖转身:“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装什么正经。”

就在这时,场外传来赵剑教头洪亮的声音:“射箭结束,全体准备骑马训练!”

沈昱川虽然不擅长武艺,力气也不大,但他对骑马并不陌生。平日里,他就喜欢跟着沈伯山和沈昱景骑马出游,技术虽不专业,但完成绕场骑行的训练对他而言并非难事。他骑马姿势潇洒,甚至比平日略多了几分认真,很快完成了赵剑教头布置的任务。

骑完一圈,沈昱川便心满意足地退到一边躲懒,靠在场边的栏杆上,一边透气一边看陆承玦表演。

陆承玦策马绕场的动作干净利落,马速时而疾如风,时而缓如闲庭信步,双腿夹缰、腰背笔直,仿佛与马融为一体。

赵剑教头在场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微微点头,目露赞赏之色。他扬声说道:“陆世子,既然你的骑术如此纯熟,不如来试试场上的障碍吧。”

场地中央早已设有几组难度不小的障碍物,其中包括木桩、横杆和倒置的陶罐。这些设计对于普通学员而言,需要全神贯注才能完成,但陆承玦只是淡然点头,轻轻拉了拉缰绳,让马匹朝障碍物走去。

只见他双膝一夹,马匹瞬间提速,前蹄高高扬起,轻松跃过第一道横杆,蹄声落地时没有丝毫慌乱。紧接着,他调整马头方向,控制马匹绕过布满陶罐的狭窄区域,动作流畅如水,连一个罐子都未曾碰倒。

最后一道关卡是高度较高的木桩障碍,围观的学员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只见陆承玦双手微提缰绳,马匹长嘶一声,跃然而起,马身几乎贴着木桩飞过,落地时依旧稳如泰山。

场边一片寂静,随即响起了低声的惊叹。

赵剑教头满意地抚掌而笑,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夸赞:“好,动作流畅,毫无破绽,陆世子果然名不虚传。你们都看清楚了,这才是马术真正的要领人马合一,稳中带快。”

陆承玦微微颔首,没有过多言语。他翻身下马,轻轻拍了拍马脖子,马匹立刻顺从地低下头。

远处的沈昱川站在场边,看着陆承玦的表现,撇了撇嘴。陆承玦本就是他们沈家训练多年给他的贴身侍卫,骑射精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什么安国公府的世子,这般光鲜亮丽的表演,怕是安国公交代赵剑特意安排。大概是想让人觉得虽然安国公世子是刚寻回的,但依然骑术精湛、箭术无双,果然是公府嫡子。

想到这,他漫不经心地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