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负手立在宗人府的牢门前,微微垂眸,看着狼狈不堪的荣德王。
“孤的蠢皇兄。”靖安王轻声叹道,语气里满是讥讽,“孤今日有这一步,都是多亏皇兄你的成全。”
荣德王抬头,脸色青白,冷笑一声:“成全?不过是你运气好罢了。真当自己是天命所归?”
靖安王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挑了挑眉:“皇兄,你斗不过孤,不是因为孤运气好,是因为你……太蠢。”他嗤笑一声,缓缓道,“孤还记得,当年你绑架安国公的嫡子……你以为,陆德忠那头牛脾气,能被你随随便便骗得过去?”
荣德王冷哼一声:“若不是那孩子自己跑了,安国公早就站在我这边了。”
靖安王冷笑:“自己跑了?皇兄,你可真是蠢得可以。”他目光轻蔑地看着荣德王,“你真以为,那孩子是自己跑的?”
荣德王愣住了,脸色微变:“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靖安王缓缓道,“那孩子,是孤让人动的手。”
荣德王愣住,目光微震:“……什么?”
“孤原本是打算让人直接杀了那孩子,然后嫁祸给你。”靖安王语气轻描淡写,“可惜,他命大,自己跳进河里逃了出来。孤本以为计划失败,没想到后来又得了更好的机会”
他目光一沉,缓缓道:“沈伯山一家偶然救下了那孩子。孤索性将计就计,让那孩子被安国公顺利认回去,安国公对沈伯山感激,自然对孤也愈发亲近。”
靖安王轻笑一声,目光中透着几分玩味:“皇兄,其实当年你势头正劲,安国公本来对你还信任几分,可孤把证据送到他面前,他才终于看清你的嘴脸。从那天起,安国公便彻底厌恶了你,孤什么都没做,你的势力就自己垮掉了。”
“……原来如此。”荣德王声音发涩,目光死死盯着靖安王,忽然咬牙道:“你得意什么?要不是你自己运气好,前几日突厥袭击,你早死在乱军之中。”
靖安王笑意更深:“皇兄,孤有今日,靠的不是运气。”他目光一冷,低声道,“是天命。”
“天命?哼,天命?你从小就斗不过孤,你赢,是因为你阴险。”
靖安王缓缓道:“皇兄,输了的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找借口。实际上,你的每一步,孤都算到了。”他顿了顿,忽然低笑一声,“倒是有一点没想到……原来你也勾结了突厥,真是让孤意外。”
荣德王神色骤变,脱口而出:“也……?”
靖安王懒得再解释,缓缓转过头,看向一旁的侍卫,淡淡道:“准备好了吗?”
侍卫点头,将一根麻绳取出,靖安王看也不看,淡声道:“让他走得像样些,吊在梁上,给皇兄留点体面。”
荣德王脸色骤变,猛地扑向牢门:“全世穆!你敢”
牢门“砰”地一声被人重重关上,靖安王头也不回地离去,衣袍在夜风里扬起。
荣德王挣扎着扑过来,满眼惊恐:“全世穆,你”
侍卫立刻按住他,布条死死塞住他的口。
靖安王微微勾唇,冷声道:“皇兄,走好。”
*
只有乱世,才能立军功。
靖安王素来明白这个道理。
这些年,北境一直太平,陆家军镇守边疆,突厥人被彻底压制,靖安王纵然贵为亲王,却始终难以再立功勋。他明白,若不能再添军功,便难以在朝堂立足,更别提与荣德王争权。
因此,靖安王暗中与突厥人接触,故意纵容突厥小股兵马袭扰边境,以此制造战机。突厥人本就内乱不止,他趁机借刀杀人,亲自率兵出征,成功斩杀突厥太子,北境再度震慑蛮夷,靖安王也终于累积了更多军功。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