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德王痛得面色扭曲,踉跄着跌坐在地,血从他腿侧迅速染透了袍摆。他紧紧拽着沈昱川,喘着粗气。
沈昱川终于看清了对岸。
持弓之人立在池塘另一侧,脸上带着一身风霜血污。
是陆承玦。
靖安王带着兵士走来时,沈昱川才发现,陆承玦并非独自一人靖安王身披铠甲,神情冷肃,身后跟着几十名兵士,个个手持刀枪,杀气腾腾地逼近。
荣德王看到靖安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声道:“全世穆!你竟敢带兵闯宫?!”
靖安王沉着脸:“本王是奉旨勤王,清君侧。皇兄私自捏造遗诏,意图篡位,乃是谋逆大罪!”
“放屁!”荣德王怒骂,“父皇已口谕传位于孤,你们这些贼人竟敢强闯皇宫,意图谋反,还敢往孤头上泼脏水?!”他指着靖安王,声色俱厉,“孤才是皇长子,母后乃皇后正位,你这贱婢所生的贱种,有什么资格跟孤争?!”
靖安王神情微冷:“是非对错,朝臣自有公论。谢天石的舞弊案已有证据确凿,证人也已供认,尹三桂勾结突厥,引敌入境,更是人证物证俱在。”1依03796⑧⒉1群員求文催更正理
“尹三桂?!”荣德王冷笑一声,目光轻蔑,“一个犯了科举舞弊的充军之徒的话,也值得你信?靖安王,你若想谋逆,找个像样的借口!”
靖安王眉头微皱,冷冷道:“本王手里不仅有尹三桂,还有突厥的俘虏,亲口供认是你派人引他们入境。今日事发,皇兄还不打算认罪?”
荣德王脸色顿时僵硬,目光闪烁,神情间隐隐透出几分慌乱。
“这都是你们编排好的!”他咬牙道,“孤乃皇长子,父皇已口谕传位,孤才是正统!全世穆,你妄想篡位,你休想!”
话音未落,他猛地往后一缩,揪着沈昱川不放,恶狠狠道:“别跟孤废话!你们若再敢靠近,孤就杀了他!”
靖安王眉头微皱,侧头看了陆承玦一眼。陆承玦没去看靖安王,目光自始至终落在沈昱川身上,声音低冷:“放了他。”
“放了他?”荣德王冷笑,声音发虚,显然伤口正作痛,可他仍强撑着一股狠劲,“孤命你杀了全世穆,孤就放了他。”
他扯着沈昱川,踉跄着站起身,一边往后退,一边警惕地扫视周围,显然是想拖延时间,等自己的人赶来。目光再度落回陆承玦身上时,他语气一转,带着几分试探:“如何?你就如此在意这沈家小子?全世穆能给你的荣华富贵,孤也能给。”
陆承玦眉眼微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需要你的荣华富贵。”他手上的弓弦缓缓拉满,箭尖直指荣德王的眉心,“你若再废话,下一箭,便不射腿了。”
荣德王瞳孔微缩,心头猛地一跳。手中匕首攥得更紧,抵着沈昱川的脖颈,刀锋已在他颈侧划出一道血痕,细密的血珠沿着皮肤缓缓滑下。
“放下弓箭!”荣德王咬牙,声音近乎嘶吼,“不然孤现在就要了他的命!”
沈昱川只觉脖子火辣辣地疼,冷汗顺着嵴背往下淌。他忍着不适,嘴角忽然弯了弯,勉强扯出个笑来。
他盯着陆承玦,做了个口型:放箭。
陆承玦的目光微微一沉,眸色变得更冷。他握弓的手指缓缓收紧,声音低哑:“我最后说一次,放了他。”
“否则呢?”荣德王冷笑,“否则你真敢杀了本王?本王乃皇长子,孤若死在这御花园里,全世穆也落不着好!”他目光阴狠,语气阴冷:“你真为了这么个黄口小子……”
陆承玦眼底骤然掠过一抹杀意,毫不犹豫地松开弓弦
嗖!
箭矢破空飞来,荣德王瞬间脸色大变,下意识就将沈昱川猛地往自己身前拉,想将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