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他。”沈昱川笑道。
沈伯山哼了一声,显然颇为不满,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道:“我去问问田公公,看能不能让你随我一道,待在御书房偏殿。”
“还是父亲最可靠。”沈昱川笑着打趣了一句,目送沈伯山离去。就在沈伯山的背影快要消失在回廊尽头时,他忽然抬步追了上去。伍806四1伍0伍铑;啊咦qun
“……父亲。”
沈伯山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沈昱川站在原地,似是犹豫着要说些什么。
他想知道侯府当初为何会选择站在靖安王那一边,也想知道当年陆承玦被绑架一案,父亲是否知情。安国公陆德忠认定是荣德王所为,所以坚定站在了靖安王这边,可靖安王为何又事隔多年让人去查绑匪的下落。
然而,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轻声道:“父亲……您说,我们现在做的决定,真是正确的吗?”
沈伯山看了他许久,忽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坚定:“父亲相信你。”
沈昱川愣了一下。
他不是没听过父亲的夸奖,可这次却不一样。
这一次,父亲是把性命、把侯府的安危,都压在了他身上。
他看着父亲离去,从怀里取出陆承玦送来的那块木牌,低头端详着。
平安。
那两个字刻得极深。
此刻,晨光熹微,几片枯叶被风卷着打着旋飘落在青砖地上。
他不信命。可这一刻,他希望真有什么神佛能让他们平安相遇。
五二、荣德王
荣德王府内。
案几上的烛火静静燃着,红焰跳动。幕僚立于一旁,恭敬地说道:“殿下,北境传来消息,尹三在那边的事,已经成了。”
荣德王抬眸,神色平静:“后续都办干净了吗?”
“已经交代下去,会妥善处理。”幕僚微微躬身,“那边的人知道该怎么做,答应过会将他送走。”
“嗯。”荣德王淡淡点头,语气不带丝毫情绪,“孤素知你办事稳妥。尹三这颗棋,终究是个弃子,孤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
他顿了顿,眼神微冷:“至于军队……终究是大晏的军队。”
他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几分轻蔑:“让那边的,领了皇弟的人头回去给他们太子复仇,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人头到手,便是他们该退兵的时候了。”
“殿下放心。”幕僚低头,他略微犹豫,随即又道:“沈家小公子那边,还要不要盯着?他去了御书房,跟沈尚书会合了。”
荣德王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孤知道。他出不了宫,随他去。黄口小儿,能翻出什么风浪?孤留着他,不过是觉得有趣罢了。”
“有趣?”幕僚愣了一下。
荣德王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轻嗤道:“孤倒是想看看,等那陆承玦回来,若孤当着他的面,杀了沈家小公子……他会如何?”
烛火跳动,映着他唇角冷淡的弧度。
“他若是识相,便该明白,公府的荣耀和手中的军权,远比一个人重要。”荣德王目光沉沉,语气冰冷。
“殿下所言极是。”幕僚低头道。
他从不信人和人之间会有什么真心。
父皇若是真心爱他这个嫡长子,为何迟迟不愿立他为太子?让他空有亲王封号,却始终不肯将权力交到他手里。反倒是全世穆一个贵妃生的庶子,也封了亲王,还领着兵权。那些大臣私下怎么说的?说他是个没实权的亲王,说全世穆才是真正的皇帝之子。
真是可笑。
母后更不必说。她从来不是在乎他这个儿子,她在乎的只是他身上的那层身份。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