弛。刑部通常也会派一两名官员随行协助。我建议你考虑考虑,是否要继续留在刑部。”
沈昱川警惕地瞥了他一眼:“你为何提醒我?”
“因为你向来是越不让你做的事,越是想去做。”沈昱景顿了顿,唇角微微一挑,带着点淡淡的讽意,“刑部要不要派你去,全凭你自己本事。当然,我是觉得你们两个也长久不了,让你们分开几个月也是好事。留你在刑部,给你个盼头,好歹我还能看着你。免得哪天你脑子一热,自己跑去北境。”
沈昱川:“……”
他缓缓坐直了些,慢悠悠地道:“大哥,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
“你刚才不是说最讨厌弯弯绕绕?”沈昱景不紧不慢地反问,“我跟你直说了,你倒还不乐意了?”
沈昱川哼了一声,懒懒地转头看向窗外,不再搭话。嘴上不愿承认,可沈昱景说的这番话确实把他给钓住了。如果能名正言顺地去北境军营,似乎……还真不错。
四四、 陈年旧案
沈昱川始终无心仕途,虽然被沈昱景劝住,没有辞官,但把功劳一并推给了自家大哥。如今沈昱景年方二十五,按理还要再等两三年才能升迁,可因破获大案,皇帝特批破格提拔他为刑部员外郎。当然,沈昱川觉得昭元帝此举大抵也带着几分安抚靖安王一派的意味毕竟谢天石至今只是停职,其他涉案的中低级官员,则是杖刑流放。
所有舞弊考生被取消功名,官职尽废,贬为庶民。令人意外的是探花郎尹三桂竟主动请罪,言辞恳切、悔意十足。他表现出深明大义的姿态,不愿连累妻子,主动休妻,断绝与谢府的关系,甚至向昭元帝自请流放。最终,昭元帝允了他的请罪。
至此,京城连环杀人案正式落幕。沈昱川看着这些结果,也不知如此收场,究竟是不是徐书源当初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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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沈昱川被胡管家盯得更紧了。虽然沈伯山解除了他的禁足,但显然又给胡管家下了新任务。沈昱川原本出门最多只带着长武,偶尔再加上福宝,现在倒好,胡管家把自己的得意弟子吉祥也派了过来。
他想出门,吉祥便寸步不离地跟上,嘴里总是那句:“侯爷的吩咐。”沈昱川虽心里憋闷,却也无可奈何,自然抽不出身溜去见陆承玦。
不过,好在沈伯山最近似乎暂时忘了整治他,也没再提起让他娶妻。不知是因为公务繁忙,还是那日的惩戒并未奏效,让他索性暂时作罢。沈伯山虽然严厉,却向来讲究以理服人,轻易不会动手。至少,沈昱川自小顽劣至今,也就那日才真正挨了打。沈昱川干脆也安分一些,免得再去刺激父亲,徒增麻烦。
无事可做,沈昱川就在刑部翻阅旧案卷。他原本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直到一本泛黄的卷宗映入眼帘安国公府嫡子被绑案,十余年未破,至今仍未找到歹徒。
端午庙会,安国公夫人梁无思带着稚子陆承玦出门,前往河畔茶楼,准备观看龙舟赛。
龙舟赛开始时,人群朝河岸涌去。梁无思见楼上视野太远,便带着陆承玦下楼,打算近距离观看。河岸两侧的观赛人群被隔开,一侧是勋贵夫人和贵族少年,另一侧是普通百姓。梁无思见四周皆是熟识的权贵,且家仆与护卫随行,便放下了戒心。
可就在比赛进行到一半时,岸边人潮愈发汹涌。忽然有人落水,高声喊救命。梁无思下意识地转头望去,片刻分神,再回头时陆承玦已不见踪影。
有人抱着一个孩子纵身跃入河中,那孩子的衣裳,与陆承玦所穿的别无二致。
梁无思大惊失色,惊呼护卫,可等人跳入水中搜寻时,绑匪早已安排好船只,顺水遁逃。河道复杂,岸边人潮拥挤,公府的人一路追踪,最终发现被救起的不过是个衣着相似的陌生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