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他们没有。”
沈昱川眉头微皱,只思索了几秒,便果断站起身,在陈之武的尸体上迅速翻找。他动作利落,很快便找到一册账本,那是陈之武从甘宝宇手里得来的。他扫了一眼,没时间细看,直接塞入怀中,又取下陈之武腰间的令牌和其他能证明身份的东西,甚至捡起他的佩刀刀身锋锐,显然是定制之物,上面还刻了字。
他没有犹豫,把东西全部带上,然后转身,扶起陆承玦。
“我们得走,不能赌。”
陆承玦半倚在他身上,低低地笑了一下,语气听不出紧张,反而带着点依赖的意味:“往树林走吧。”
沈昱川瞥了他一眼,没多言,搀扶着他朝路旁的密林走去。陆承玦虽然失血过多,头微微发晕,但伤口并未伤及要害,走路仍然不算困难。他只是想借机靠在沈昱川身上,半是故意半是放松地把重量交给对方。
沈昱川背着两把刀,怀里揣着账本和令牌,手上还要扶着陆承玦,满身负重,走得并不轻松。
“你拿这么多,我来吧。”陆承玦低声道。
“你闭嘴。”沈昱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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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走进松树林,夜色深沉,空气里带着些许湿冷的气息。忽然,天空飘下零星细雪,落在肩头,微凉透骨。
沈昱川下意识地侧眸看了陆承玦一眼,眼神微微沉了沉。受伤的人最忌受冻,失血过多再遇寒,极易伤及根本,可现在留在外面更危险。眼下他们不知追兵是敌是友,若是冲着自己来的,或许对方会因他是沈伯山的儿子而留他一命,但陆承玦他如今易容成侍卫,身份模糊,一旦被当成弃子处置,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能拿陆承玦的命去赌。
他们穿行在林间,步伐虽快,却极力放轻。走了一阵,前方一块形状奇怪的巨石横亘在小道一侧,凸出的部分恰好在路径上,若是不小心,极易绊倒。
就在这时,陆承玦忽然开口,语气里透着点犹疑:“我好像来过这里。”
沈昱川脚步微顿,回头看他:“你来过?”
“……小时候,好像在这儿摔过。”陆承玦盯着那块石头,声音微低,像是在回忆什么。
沈昱川微微皱眉,陆承玦小时候不是在侯府习武,就是跟着他到处疯玩,极少有独自出外的机会,他思索片刻,开口问:“是遇到我之前的事?”
陆承玦静了一瞬,低声道:“……不知道,大概。”他看了看周围,指向林深处:“离开小道,往那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