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尚书笑笑,“怪臣,耽搁了殿下和娘娘时间。”

清蕴的客气?话还没出口,李审言已经出声,“知?道?就行。”

笑睨了眼李审言,清蕴道?:“是我不请自来,耽误了各位大人?办公?才是。如?此,我与太子便先走一步了。”

揣手看着两人?离开,余尚书笑意更深,目中满是欣慰。

刚走出官署,李审言面不改色,“踩得累不累,娘娘?”

原来清蕴正“不经意”地?踩上了他脚背,李审言呢,没感觉似的,眉头都没拧一下。

清蕴:“对各位大人?客气?有礼些。”

李审言点点头,“行,下次见了他们,我先呼三声‘大人?’,再躬身作揖。”

清蕴:“……”

想?做出生气?的表情?,却忍不住笑起来,走至偏僻小路,对他道?:“腿酸了。”

李审言:“岂止腿酸,估计全都蹭红了。”

他俯下身,方便她攀上自己的背,“上来吧,祖宗娘娘。”

踩着他的手,清蕴稳稳攀上去,在李审言宽厚的背部伏首。

夕阳正浓,万丈霞光染透高墙,青瓦上光泽流淌。

两侧的垂柳被夏风揉碎成千万金箔,飘落在清蕴发间,振翅欲飞时又滑向李审言肩头。

李审言背着她踏进宫门。

暮鼓恰在此时传来,惊得柳荫里打盹的橘猫窜上宫墙。李审言不疾不徐地?往东宫去,霞光在他们身后织出一片锦缎,正一寸寸被收进渐暗的天青色里。

婚后日常 砚儿

清蕴在和李审言成婚两?年后有?孕, 第三年开春诞子。

因她身体?最初不适合生育,调理许久才得以恢复,这胎颇有?些艰辛。

在这期间?, 太后日日在佛堂念经祈福,李审言从不外出?办差,镇安帝也频频召来太医询问情况。

幸而有?惊无险, 小皇孙诞生时五斤六两?, 重量正好,也没在这最后关头给自己娘亲吃苦。

太医把小皇孙仔仔细细看了遍, 说是从未见过如此健康有?力的婴孩, 又道其天庭饱满、双耳垂珠, 定是有?大福气之人。

太后和镇安帝笑意连连, 李审言只匆匆扫了眼, 就去看清蕴。

出?乎意料,她精神?竟然尚可,外表也已修整过,除去脸色略显苍白外, 看不出?什么异样。

接过嬷嬷手中的参汤喝了口?,清蕴问他:“砚儿怎么样?”

“就那样吧。”李审言, “没什么特别。”

清蕴:“……你是不是没正眼看他?”

她记得产婆和嬷嬷说砚儿是刚出?生婴孩中少见的白净, 胎发也浓厚,尚未睁眼就已经看得出?五官极其俊秀,将来定是个翩翩郎君。

清蕴当时也匆匆扫了眼,分得出?奉承和事实。

她和李审言相貌都算得上出?众, 孩子自然不会差。

李审言:“那两?人都霸着他,我哪有?机会看。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这一时。”

说着蛮不在意的话, 清蕴却注意到了他发间?和脖颈尚未干透的汗水,不由一哂,“确实该让父皇和祖母先看看。”

接着道:“我们虽取了小名,但?砚儿大名未定,应请父皇赐名吧。”

李审言嗤了声,“我们的孩子,凭什么让他取名?放心?,我早就想好了,男女各想了三个,男孩的名字是这些。”

说完取出?字条,清蕴接过细看,分别为承瑞、维桢、文璟。

看得出?确花了心?思,清蕴好奇,“都是你一人所想?”

李审言:“孟嘉也稍作帮忙,参考了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