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了抚清蕴长发,他劝道:“我知道你心软,但他们?行事不算出格,也有法可依,即便说到陛下面前,也是占理?的?。”
生为女子,清蕴天?然对那些?无辜受牵连的?柳家女眷有怜惜之情,但王宗赫所言亦有道理?,不可能为了其他人,让三哥罔顾自己和王家,去行此一善。
沉默会儿,她道:“我听三哥的?。”
等这段时间过去,没有那么多人盯着柳家女眷,再寻机看看能否把她们?转到织经堂吧。
王宗赫把她抱到膝上,似乎有话想说,但还是没出口。最终只无声抱了会儿,再转到榻上,随意聊了会儿家常琐事,拥着她睡去。
清蕴能察觉到三哥有心事,且和她有关。不过他不愿说,她也不想追问,等他何时想倾诉再听。
柳晚请求的?事没有结果?,她托人告诉了柳晚一声,没有把下一步的?想法说出。那毕竟是无法保证的?事,清蕴不想给人虚无缥缈的?希望。
大概是明白不能强人所难,柳晚没再登门。
镇安帝登基一个半月,太后身体状况好转,他终于腾出时间,开始大?肆封赏。
令清蕴意外的?是,竟有对她的额外封赏。
“咨尔陆氏清蕴,沉敏多智,襄赞枢机……今特封文襄夫人,赐九章玄衣、玉叶冠,领开明渊阁行走。凡军国要?务,皆许密奏,用彰女中张良之才。”
听内侍高声宣旨,清蕴能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面色不变,俯首谢恩。
宣完旨意,内侍将圣旨交给她,一并?交来的?还有黑木盒,盒中装有鎏金令牌,笑道:“皇权特许,文襄夫人今后可持令牌,自行在宫中行走。”
清蕴目露感恩,“多谢陛下。”
白芷奉上荷包,内侍一捏,就知道里面是银票,心道文襄夫人出手就是大?气。他没过多推辞,说两句客气话就收下了。
像他们?这等随侍天?子的?人早成了精,懂得该对谁客气。这种银子也不是谁的?都?收,要?看人。
清蕴问他们?,“请问明日可方?便进宫?我想当面向陛下谢恩。”
内侍道:“陛下早有吩咐,文襄夫人若要?去,随时都?可。”
说完,笑盈盈回宫。
王家都?没想到镇安帝对他们?如?此宽待,夫妻二人都?有封赏不说,且都?不是虚职。尤其是清蕴,以女子之身行走明渊阁,遇事可单独密奏,这种权力?,比得过许多官员。
众人有各种猜测,王宗赫倒是接受得很快,道:“不拘一格用人才,不因男女之别有所区分,正彰显了陛下圣明。”
不论镇安帝出于什么原因封赏,王宗赫知道这应该很合清蕴心意。
他想得不错,清蕴确实很喜欢这道圣旨,比赏赐她金银珠宝要?远远好得多。虽然她依然不能和男子当官一样每日参政,但已经拥有了不可小觑的?权力?。
与其他人无关,仅属于她自己的?权力?。
翌日,清蕴就持令牌进宫,求见镇安帝。
镇安帝在御书房接见的?她,见她奉上的?香料,面露怀念,“我还记得这香,于酒后用极佳,第二日不会头疼不适,是不是?”
清蕴说是,“陛下嗜酒,臣妇就又备了这种香。”
镇安帝摆手,“不必守这些?虚礼,称呼你我就好。”
他身形伟岸,玄色龙袍加身时,皇帝之t?威尽显。但从他的?眼神中,清蕴看到的?仍是之前那个宽和慈爱的?公?爹,便也笑了下,“是。”
镇安帝问:“我赐你那道旨意,王家可有说什么?”
清蕴答:“家中人都?很感谢您,让我要?守礼知恩,不可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