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口和腰间被孙子砸出一大块淤青,伸手稍微触碰一下,疼得她想哭。
老人岁数大不讲究避嫌,当场解开薄外套,衣角往上带一截,露出腰间一片青紫。
瞧上去挺能唬人的,围过来看热闹的同巷住户,见状替范家打抱不平。
“有话好好说,怎么还动手欺负人?我确实有看到范婶子每天去徐家帮忙。”
“是啊,我要去鞋厂给领导好好说道,怪不得徐大壮这么多年还是个临时工,原来人品就有问题,这样的祸害和我们住在同一个巷子里,影响不好。”
“徐大壮你把钱立马结清,不然上鞋厂预支你下个月的工资赔偿…”
“行了。”刘招娣粗声粗气地打断,“各位别偏听一面之词啊,我家大壮老实本分,平日里屁都打不响一个,他能做出这种事?”
“谁看见我们打人呢?我干妈腰间也有块淤青,是不是还得脱光给你们看?”
“她们范家一家老小找上门,我们徐家才几个人?全是弱女子能揍得过谁?”
徐大壮咳嗽一声卖起惨,“大伙都知道我身体不争气,一个月上不了几天班,我这副病躯还不如老太太硬朗,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一个大男人未必打得过范大娘。”
徐老太站后面跟着发出咳嗽声,“小孩是他爹打的,不信你们对比巴掌印,我们几个女人使不出那么大的劲。”
她撇撇嘴学范家胡搅蛮缠,不承认偷鸡,那林春也不承认扇人了。
母子俩捂脖子捶胸装病,“大壮,娘被她们气的够呛,快把哮喘药拿来。”
在胡同徐家立的是病弱人设,掩护徐大壮长久不在家,经常去市里开黑市搞投机倒把。
门外的人面色迟疑,一屋病秧子不太能弄得过范家啊,这伤兴许是老太太自个磕碰到哪处留下的。
袁主任冷冷看了范大娘一眼,指望她办点事嘴皮子比不上对方利索,不中用的蠢货。
范大娘一激灵,她顾不得扯皮谁打了谁,话音一转说起正事。
“大伙有所不知,徐家饭桌上每天大鱼大肉不离嘴,一个临时工哪来那么多钱?”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啊,是背着人投机倒把赚黑心钱,还是有海外关系是特务,更可能他家里私藏旧地主的财宝。”
“都还记得不?徐老太以前是有个堂哥的,那些亲戚搬家走了,这些年一点风声没有,徐家大有蹊跷。”
徐老太眼闪了闪,她堂哥在国外、堂妹在香江,为此她特地从市里搬到县城的老宅来住。
街道主任欠她家人情,又收下价值不菲的好处,登记时可没写她家有啥亲戚,只对外说与堂兄表姐不亲近,几家早就断了联系。
“什么堂哥?老婆子我半截腿踏进棺材的人,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男人去的早,就留下一个独子,家里能有什么钱?儿媳妇坐月子我掏空家底,换两只鸡回来补身体都不行?”
徐老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话题一转说起自己早死的丈夫,人丁单薄的苦楚,家穷被亲戚疏远的心酸。
念叨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第107章 大鹅立功
有那心肠软的,帮腔说起好话:“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徐家弄两只鸡坐月子怎么呢?大壮在鞋厂工作,不至于买不起两只鸡,要我说范婶子有些敏感了。”
“徐老太倒是个好婆婆,坐月子对女人来说是头等大事,吃两只鸡多正常啊。”
刘招娣插嘴解释道:“鸡是我在乡下找亲朋好友换的,来路绝对清清白白,再说现在街上还有摆摊的,范家有能耐就去管啊,我家吃两只鸡关她屁事。”
“请她帮忙炖鸡,你们猜怎么着?她昧下半只偷回家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