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烧尽前,卫疏星的精力可算不允许她再胡闹了,她便由?贺玉舟帮着?擦洗好身?子,卧进了被窝里?。

贺玉舟尚未洗漱,便没有陪她一起睡,坐在床沿问她可有哪里?不舒服。

“唔……”卫疏星稀里?糊涂的,胡乱答一气,“怎么会?很舒服呀。”

她脑子晕,不知自己?答了什么,贺玉舟却清醒得很,一听这话,耳根瞬间便燥热起来。

夫妻俩不约而?同地默契了一次,都在这一刹那做了头脑空白的人。

有的人发懵,便不能言语;有的人却不一样,不仅瞪大了圆溜溜的眼,还朝贺玉舟手上摸了一把,憨笑道?:

“你这个人,哪里?都长?得好,只有一个地方不好,真真难看极了。你若是没长?就好了。”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语罢,卫疏星头一扭,彻底睡着?,独留贺玉舟一个人皱起眉,在静谧无声的夜里?沉默着?。

……真的很丑吗?丑到她宁可他躯体残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生下来是什么样,长?成后就是什么样,他有什么办法?

贺玉舟毫无困意,眼一瞥,看见?卫疏星的宝贝秘戏图还放在床头,几番犹疑,还是翻开了它,想找一找这书里?能否给出答案。

可惜了,此书内页愣是一个大字都没有,净是小人图画。

*

晨时雾气蒙蒙,卫疏星醒后竟极有精神,床幔一拉,瞅见?贺玉舟在卧室里?坐着?,诧异道?:“你还在家里??这个点儿,你不该去枢鉴司了?”

“母亲唤我们过去一起吃饭,我正要喊你起身?。”见?到对自己?身?体既嫌弃又喜爱的妻子,贺玉舟说不清心中滋味。

既要与长?辈共进晚餐,卫疏星就得收拾得快一些,昨晚她亲口驳了李嬷嬷的面子,也不知贺意嵘得到了怎样的回禀,稍后又要借机说些什么话。

朝妆镜前一坐,更多的事被她回忆起来。其中,便有自己?坐在贺玉舟怀里?哭了许久,连头皮都在发麻、脊背也在发颤,却死活不许他停手的事。

挑首饰的手一顿,卫疏星借着?妆镜寻找贺玉舟的身?影,两人便于镜中对视,目光相汇。

尚未开口,便从门外?风风火火闯进来个人,是锦绣来了,闯得与昨晚一样急。

她进了屋,并不与人打招呼,先到拔步床附近逛了两圈,又跑到书柜那儿绕,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锦绣,你在找什么?”卫疏星一头雾水。

锦绣脆生生地答,似乎很兴奋:“我在找小娃娃!”

“小娃娃?”卫疏星夫妇异口同声,不解其意。

这屋里?摆在明面上的,就只有床上的布娃娃算“小娃娃”。

卫疏星的小箱子倒还有一只,脖颈上绣着?“小船”两个字,还没有完工,她近日不打算再动。

锦绣实在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唯有向卫疏星求助:“小姐,你和姑爷别藏了,快把小娃娃抱给我瞧瞧吧。”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锦绣,你仔细说说。”卫疏星对这个智力有憾的姐姐素有耐心,无论?什么话,都愿意听她讲完。

“就是昨天晚上啊!我娘说,小姐不是被姑爷欺负了,而?是你们两个人在生小娃娃!”

生、生小娃娃?!

贺玉舟尴尬地将脸侧过,卫疏星却将脸遮住一半,羞愤道?:“笨锦绣,不是那样的!我们不是……小、小娃娃不是一晚上就能生出来的……”

何况男人若只用双手,是没办法和女?人生小娃娃的!

“我娘骗我?”锦绣的眉毛跳了跳,要去找茹姨理论?,“她居然骗我!”

从某些方面,茹姨倒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