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眼光还挺高的……”贺玉心?小声嘀咕了一句,继而轻轻点头,“也对,挑郎君嘛,眼光应放高点儿,慢慢挑吧。下次她再和人?相看,我也要?去。”
贺玉心?的丈夫却眯了眯眼,笑得像只猫,眸光分明温和得很,却令人?不寒而栗:“玉舟,你可?不厚道?啊。”
“他怎么了?哪里不厚道??”贺玉心?一头雾水,不明白夫婿的意思。
“我随便?说说的,你就当我说错了。”
“一张嘴就知道?胡说。我们到池子边去,瞅瞅水中的月亮。”
阿姊与?姐夫挽着手走?远,独留贺玉舟一人?在风口里赏月。
他不厚道??
贺玉舟生平头一次被冠上这样的“罪名”,好笑的是,他竟无法反驳。
if线(6):是相思案 是关爱妹妹,……
当晚落了?场雨, 次日一早,整个裕京都笼着冷气,需等太?阳出来才能散。
贺玉舟临出门, 却?又看见了?昨晚携手赏月的两个人,且甚是亲昵, 便没有急着上前。
“……中午若是不回家?, 派人说一声, 我给你送午饭去。”贺玉心的丈夫比她小两岁,与她很有夫妻相,总是笑眯眯的。
贺玉心拍拍丈夫的脸:“知道啦知道啦, 你在家?把宝宜哄好, 别让她胡闹。早晨起风了?冷,回去吧。”
“玉心。”
“嗯?”
“早点回来, 我等你。”男人牵住妻子的手,依依不舍, 身子往前一靠,仿佛是亲了?亲妻子的脸。
贺玉舟没看清,屏着呼吸后退, 却?不想他沉思得太?深,竟未察觉折返回内院的姐夫, 两人打上照面。
望着容色疲惫的小舅子, 姐夫若有所思,将与妻子的亲密可?能被窥见的尴尬掩去了?:“玉舟, 你莫不是一夜没睡吧?”
“睡得不好。”贺玉舟并不隐瞒。
人的心思或许难猜, 不要紧,猜了?再说,姐夫笑道:“圆圆都在选夫了?, 你还一个人闷着。为?何不告诉她?”
这话说得明?晃晃的,贺玉舟再笨也该听出深意,遂不疾不徐地解释:“没有的事。”
姐夫不以为?然:“是吗?你背后偷说葛公子,耽误圆圆的姻缘,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我没说错,你就是不厚道。”
贺玉舟头疼,姐夫私底下像只狐狸,又像蛇,悄无声息地眯着眼、吐着蛇信子,只在阿姊面前乖巧。
否则裕京爱慕贺玉心的公子那么多,为?何他的姐夫偏就是眼前这个病秧子……
再不回击,恐怕就要被姐夫扒皮了?,贺玉舟本能地后撤一小步:“我是她兄长?,我觉得葛公子不好,为?何不能说?”
“你到底是关爱妹妹,还是另有私心,你自己心里?有数。今日圆圆还是你的妹妹,明?日就要做旁人的新娘了?。”
“姑爷,小姐睡醒了?,又哭了?……”
姐夫一怔,与其劝小舅子勇敢追爱,还是哭鼻子的女儿更重要。凉风拂来,他被呛得咳嗽数声,便匆匆离去。
树梢存积的雨水顺着倾斜的叶坠下,嘀嗒,嘀嗒,啪浇得贺玉舟额头一凉,他却?浑然未觉,只顾思索姐夫的忠告。
*
卫府。
清晨时分,卫疏星自梦里?惊醒,缓了?好半天才回神?。她的书箱已经收拾好了?,待她洗漱更衣、吃完早饭就能上书院去。
锦绣陪她读书,因而早饭是两位女郎一起吃。
尝了?一大口鲜美的虾仁粥,卫疏星觉得身心都舒畅了?,才缓缓与锦绣提起那个古怪的梦:“锦绣,我梦见我和贺玉舟……”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