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闷哼一声,身?体?往后仰了仰。
兴许是咬疼了她,卫疏星的泪竟立时自眼眶滚落,哭声也?倾泄出来。
她睁开?眸,泪眼朦胧地将贺玉舟望着,一个劲儿哭,什么都不说。
贺玉舟吓得手足无措,赶紧起身?抱住她:“圆圆,你?哭什么?难受吗?我?不该咬你?的,咬疼了?”
卫疏星却摇头,好半天了,将贺玉舟都急坏了,她才勉强零零碎碎地,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你?给?贺琼……你?给?他,下过跪,对不对?”
十一月的某个夜晚,山头寒风凛冽,冷得摧人心肝,贺玉舟千真?万确地……跪了贺琼。最初是无意,被贺琼踢软了膝盖,再后来便是为了央求对方不要伤害卫疏星,心甘情愿了。
女郎的哭声响在耳边,比任何一个时节的晚风,都更让贺玉舟饱受摧心剖肝之痛。
他闭了闭眼,把卫疏星搂得更紧:“没有,圆圆,是他骗你?的,他满口都是谎话”
“他那么坏,那么恨你?,定?会借机羞辱你?!他都和我?说过了!”卫疏星哭得一抖一抖的,满脸都是泪,“我?不要那样,我?不喜欢!”
她不喜欢爱人被羞辱,她自己的腰杆始终是直的,没有被谁侮辱过,也?从未欺凌旁人下跪,绝不是一件小事?。
“真?的没有,圆圆,你?信我?!你?要相信我?。”贺玉舟边哄她,边用?帕子给?她擦眼泪,还时不时往她额头蜻蜓点?水似的吻一口,只?求她能信自己撒的谎,不要再哭了。
又是一吻,贺玉舟素色的手帕裹住女郎鼻尖,他柔声嘱咐道:“圆圆,鼻涕擤干净吧。”
卫疏星眨眨眼,稍微用?了点?儿力气,鼻腔便通畅不少。
可她的眼泪没有止,更甚是拽过贺玉舟手臂,趁其不备,将半张脸的泪都糊在他袖子上。
贺玉舟一顿,这是他新做的衣裳,也?罢,又不是别人的鼻涕眼泪……他忍下来就是了。
只?要圆圆不哭,怎样都无所谓。
“你?往后,不许跪那些乱七八糟的坏人!”卫疏星哭得突然,泪水停得也?突然,将对坏人的气,都撒到贺玉舟身?上来了,凶巴巴的,吓人得很,“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贺玉舟的脑袋连点?直点?,唯恐自己反应慢了,惹得她又哭。
他打了温水,好好地给?卫疏星洗了把脸,还体?贴地为她涂润肤的面膏,怕料峭春风吹得她脸发皴。
两人用?的面膏是同一家脂粉铺制的,功效略有不同,贺玉舟用?的那盒加了抗老的红景天与铁皮石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