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后悔,搞起情深似海那?一套。我是?做生意的,一而再再而三变卦的人……我见?多了,我不能看?着?圆圆又往火坑里跳一次。”
钟尧在一旁,深以为然:“姨姥姥说的是?。姨母寄回来的信,也?是?有顾虑的。”
贺玉舟最先想到的便是?“私奔”,却很快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卫疏星不仅是?他的心肝儿,还是?卫家人的宝贝,更?是?个?活生生的有想法?的人。
万籁俱寂的雪夜,滋啦滋啦,贺玉舟还以为是?灯芯的爆裂声,神一定,才知是?他不安的指尖来回扣着?轮椅扶手下的尖刺弄出的动静。
贺玉舟背靠轮椅椅背,却像身临深渊。
“姥姥,我是?真喜欢他,他为我受了一身伤,你和哥哥、娘亲为什么不信他呢?”卫疏星趴在卫荃肩头,掐着?喉咙撒娇。
“不要闹,从姥姥身上下来。”卫荃拧眉,勒令孙女端端正正地坐好,这是?个?严肃的场合,容不得任何人胡闹。
卫疏星委屈地哼了声,乖乖坐稳了。
玉陵落着?鹅毛大雪,这雪一下,便昭示着?晋国?雪最旺的时候来了,很快便是?大雪封路、运河结冰,染出银装素裹的雪国?。
贺意嵘唤卫荃一声“姨母”,她有话要说:“姨母,我家玉舟的心意日月可鉴,他是?真心的啊。”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卫荃道,“谁能挖出他的心看?一看??”
一切彻底僵住了,纵使贺玉舟有三寸不烂之舌,能说得天花乱坠,可卫家人咬紧了他并非真心,并非真能敬爱卫疏星一生一世,那?么他就不是?。
卫疏星有点儿丧气?,脑袋低低地垂着?。
夜雪掠灯影,簌簌而落,随风又起。
“我入赘,这成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过来。
贺玉舟仍是?站不起来,得坐着?说话,既然坐着?不够庄重,他就忍着?肋骨的疼,将胸膛挺直,眸中映出灼灼火光。
“天南地北,我在裕京,圆圆却在玉陵做药园主管。我受不了再和她分开?,待我辞官,我入赘卫家来。”
他一字一句,都坚定得像窗外青竹翠松。
贺意嵘双眸微瞠,险些就要将“你就能承受和你娘分开?”问出口?来。她扶了扶额头,到底忍住了,索性不再言语。
“母亲,是?我不孝,对不起。”
贺玉舟发觉了母亲的异样,喉间?生了哽咽的意味,每个?字都在抖,方一说罢,字字句句又是?定如磐石的腔调了:“我绝非一时冲动。脸面都是?身外之物?,我不在乎;枢鉴司掌司,我也?做腻了,辞去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