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将咳止住了?,忍下所有的不适:“圆圆,我是不是该喝药?”

“这是自然,养病就得喝药,续骨的、养元气的……”卫疏星掰着指头,一样样地算,算着算着,她就笑?不出来了?,好像那些药是要进她自己的口,“静川哥哥,你的舌头要受罪了?,那些药可苦了?。”

贺玉舟打小便不怕喝药:“喝了?药,我才能快快地痊愈啊。我的身体?不好,怎么陪伴你?”

这话到说?的是,卫疏星便命侍女催一催厨房,尽快将药熬好了?端上来,便重新在?床边趴下了?:“……贺玉舟,我们俩,算是重归于好了?吧?”

“嗯,”贺玉舟努力地扬起右腕,指腹自女郎脸颊拂过?,“重归于好了?。”

卫疏星却轻轻挥开他的手,眸朝身侧斜,撅着嘴巴轻轻嗔怪道:“你不都亲人家,还说?什么重归于好……”

人睡得太久,脑子是真不好使,贺玉舟一点没?听出弦外之音,只诚心困惑道:“方才赏梅的时候,不是亲了?很久吗?”

他的嘴巴都被卫疏星亲麻了?,女郎又啃又咬的,一分章法都没?有,乱啃一通,他觉得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要被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贺玉舟,你就是猪脑子!”卫疏星气得直跺脚,“你再好好想想嘛!”

于是贺玉舟便惶恐地细想,终于在?女郎怒腾腾的审视里将问题想通了?,笑?道:“好,来亲亲。”

亲亲这两个字连在?一起说?,绝非贺玉舟的风格。

他素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说?话做事都正儿八经的,并不幽默,也不冲谁撒娇发嗲,这声“亲亲”,竟将卫疏星给逗乐了?。

“你不要学我说?话嘛……”卫疏星扭捏地锤了?锤贺玉舟小腹,动作极轻,不会弄疼他,而后便一俯身,阖眸撅嘴,娇滴滴地期待道,“亲亲!”

贺玉舟春心萌动,刚要捧住她的脸,便听有人风风火火进屋了?

“小姐,侯爷的药熬好了?!”

小夫妻顿时各自弹开,贺玉舟为此扯着了?骨头,默默将痛压下了?。

“你不会先叩门啊?”没亲到情郎,卫疏星不大高兴,埋怨了?几句,脸还是红的,“讨厌。”

端药来的小厮见小姐与贺侯爷面色都不对劲儿,当?即就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难为情?地把?药碗一搁便落荒而逃,可他未逃出几步,又折返了回来:“……小姐,谁喂姑爷喝药啊?”

卫疏星自己的药都不好好喝,还喂别人?只怕她会喂进贺玉舟的鼻孔里:“你来喂。”

这小厮唤作阿牧,贺玉舟昏迷的一个多月里,一直是他和?另几个人在?照顾,倒是心细尽责。

一勺勺喝完了?药,贺玉舟半边脸都苦麻了?,却不曾皱一下眉,卫疏星难免伸着脖子问一句:“不苦吗?”

“苦。”贺玉舟趁机仰起首,唇珠飞快地掠过?女郎下颚,“良药苦口,喝就是了?。”

卫疏星“哎呀”一声,哼哼唧唧将他落在?脸上的温度拂开。

见她如此,贺玉舟猛然想起自己头一次挨卫疏星巴掌那次他为了?哄她,轻轻吻她额头,却换来了?结结实实的一掌。

之前是他冒犯了?,今日?怕是也一样。

贺玉舟慌得脊背紧绷,后腰一阵阵儿发疼:“圆圆,对不起,我犯活了?,我不该……突然亲你。”

卫疏星略略怔忡,也想起从前的那一巴掌。那时她又急又气,又有一种被骗婚的愤怒,怎能安然接受贺玉舟突兀的吻呢?

时过?境迁,她的心意明晰得就像雪中青竹,枝节分明、丰润鲜艳,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又一次蠕动进被窝,双手环住贺玉舟瘦弱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