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闹得他也鼻尖泛酸,泫然欲泣。

直至贺意嵘闻讯而来,两人的泪才?轻了些,掉眼泪的人轮到贺意嵘,她大喜过望,中年丧子的忧虑即刻烟消云散,三两下将眼泪抹了:“快请大夫来!”

未料能在这儿见到母亲,贺玉舟还以为自己坠崖后回了裕京,一问才?知?,原来是贺意嵘千里迢迢到玉陵来了。

他昏迷期间,身边必定有万种风云变化,可他得先哄好哭哭啼啼的女郎,才?有心问旁的事:“圆圆……”

贺意嵘猜出儿子的用意,忙将卫疏星圈到自己怀里来,轻声细语地?安慰:“圆圆,你?不要哭了,这是多好的事,你?高兴一点儿吧。”

是,这是一个月以来最好的事,卫疏星嗫嚅着点了两下头,很不容易才?将泪止住。

于是贺玉舟的心便安安稳稳收回腹中,不必再悬在嗓子眼了。

“母亲,琼儿不在了。”此?事,贺意嵘或许早就知?道了,然而贺玉舟认为极有必要亲自交代一遍。

贺意嵘眸光轻动?:“他的尸身扔进了乱葬岗,以后我们家不许再提起他。若非陛下宽和,整个贺家都要被他连累,受灭顶之灾。”

贺玉舟才?醒,精神头恹恹的,说话有气无力:“阿姊呢?阿姊也到玉陵来了吗?”

“这倒没有……”贺意嵘为一双子女的姐弟情?谊担忧许久了,听见贺玉舟主动?问起姐姐,倒是温和地?笑了笑,“你?坠崖那日?,玉心惴惴不安了一整天,怕你?会出事,我还笑话她多思多虑,原来是双生胎的感应。”

“待我再好些,写?封亲笔信给阿姊吧。”贺玉舟松了一口气,他与贺玉心到底是紧紧相连的血脉,他困惑过心寒过,独独没有恨过。

说罢,他又望向卫疏星,女郎的眼睛亮晶晶的,是真心的欢喜。

这引得他随之莞尔一笑,仿佛受什么苦都值得。

“静川哥哥,你?不要傻乎乎盯着我呀。你?可有哪里不舒服吗?要告诉我和姨母,不许瞒着!”卫疏星眼巴巴瞅着她的静川哥哥,恨不得掀开被子,把他从头到脚检查一遍。

贺玉舟尝试着挪动?身体,却败给了那些酸痛发肿的骨头:“嗯……哪里都不舒服。”

见卫疏星唇角倏然垮下去,他连忙改口:“应该不严重,很快就能好了。圆圆,你?千万别哭啊。”

“我可不喜欢哭鼻子!”卫疏星撇嘴,往贺意嵘身后缩了缩,“等郎中来给你?看看,我们便晓得了。”

不喜欢哭鼻子?是吗?贺玉舟笑而不语,略歇了歇,喘上几口气,又问自己昏迷期间发生的所?有事。

过了会儿,郎中姗姗来迟,替贺玉舟细细检查一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