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哦!”锦绣懵懵懂懂的,一溜烟跑开。
茹姨来?的时候,卫疏星已将?门?从里面锁好,只留了道窗缝。
她用?手帕捂着口鼻, 只需往窗边那?么一站,茹姨看一眼?,眼?泪急得就要冒出来?:“小姐!”
卫疏星极为勉强地笑了笑:“茹姨,你先不要慌,听我说……疫病不是治不好,你出门?打听打听,肯定有治好的例子,这几日?咱们听得可多……”
话未说完,卫疏星已潸然泪下?,她娇生惯养的,从来?都是别人哄她,如今她怀疑自己生了病,怕都来?不及,还要安慰茹姨,她真的忍不住不落泪。
茹姨想从窗缝里伸手进来?,奈何卫疏星后退一大?步,到了她够不着的地方。
“我每天打太极、喝补药,身体比以前强、□□疏星继续说,也继续哭。
言至此处,她说不下?去了,眼?泪鼻涕一起冒,脸庞很快布满红色,千言万语只憋成?一句泣不成?声的“家?里的事就麻烦你了”。
茹姨听完,也抹了两把眼?泪,哽咽道:“我明白的,家?里的事小姐不要担心,药园里我也替你告假。你可还有其他的事?这几日?你又吃什么药?”
她等了好一会儿,因为卫疏星哭得不像样,吐字时含含糊糊的,根本听不清,非得缓过来?些,才能好好说话。
“玉陵不止存仁堂一家?铺子,茹姨,你到其他药铺里,瞧瞧他们开了什么样的方子治疫病,最好能请个大?夫回来?……”卫疏星还惦记着在药方里搞鬼的事,“你自己也要多保重,看好锦绣,别让她乱跑。”
茹姨重重点了两下?头,去办卫疏星交代的事。
她的脚程很快,跑了三家?药铺,带了三张药方子回来?,却没有请回大?夫:“城里哪还有大?夫啊?都被请走了!”
卫疏星说没事儿,她自己也能学?着看方子。
然而她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大?夫,所有的药理知识基本都是纸上谈兵,更?没办法给自诊是否真的染了疫病。
万幸,她还有兵可谈,身边又有卫淳所编药典的手稿。她便拖着头晕眼?花的身子,慢慢研读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又唤了茹姨来?。
茹姨搬了把椅子坐在屋檐下?,始终未走远。
卫疏星道:“这两家?的方子,我看不出有什么大?毛病;另一家?的房子应当无功无过,不去买也罢。茹姨,你就去前两家?抓药,不要一次抓太多,城里其他百姓还要买的。”
茹姨领了命,却不愿意立刻走:“小姐,你让我摸摸额头吧,我得知道你烧得厉不厉害啊。我俩都戴着面巾,不会有事的。”
犹犹豫豫的卫疏星斟酌再三,还是从窗中探出一点脑袋,茹姨掌心的温度柔柔落在她额头,轻得像要哄她睡觉了。
“不是很烫,不是很烫……”茹姨抽噎了一下?,将?手收回,“小姐先不要睡,喝了药再睡。我很快便回来?。”
药当然要吃,卫疏星就强撑着等药抓回来?、熬成?汁。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口药下?肚了,她已不剩多少力气了,扶着墙摇回床上,一头栽倒,费了半天劲儿才爬出个舒服的睡姿,将?布娃娃小星抱在胸口,沉沉睡了。
夜间起了风,卫疏星房里的贝壳风铃便随风摇曳,叮当叮当在这满屋的叮当声里,蓦然“吱呀”了一声,从窗口慢悠悠爬进来?个人影,竟是茹姨。
茹姨打理好了府里的大?小事,哄睡了女儿,唯独对卫疏星放不下?。
她是真怕卫疏星烧着烧着,把人给烧没用?了,哪怕是翻窗子,也得过来?看一眼?。
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见卫疏星睡梦中还蹙着眉毛,茹姨一阵心疼,连忙试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