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炫耀的意味太重了,重到都不像贺玉舟了。
贺意嵘为此蹙眉,她的孩子她了解,长女争胜好强,长子内敛稳重,姐弟俩的性?子全然相反……
所以她的长子是怎么了?
贺意嵘早就从女儿口中听说过贺玉舟酗酒的恶习,她管过劝过,也看?到儿子在慢慢地改正,可是她为何?依旧觉得有不妥?
“玉舟……”贺意嵘幽幽启唇,“你近日还?好吗?有没有心?事?若是有想不通的,千万要和母亲说啊。”
“我一切都好,母亲不用担心?。”贺玉舟道。
贺意嵘点点头,却在徐徐拂过来的微风里,嗅到一丝香气,不是她自己?的,也不是女儿的……这气味,不是香囊就是妆粉,还?有可能是面膏一类的保养品。
于是她讶异地再?度看?向?儿子,道:“玉舟,你身上?用什么了?”
贺玉舟意识到她为何?有此t?一问,却不好意思直说:“天气太干,我脸上?皱巴巴的,绷得不舒服,涂了点儿面膏。”
晋国的气候的确干燥,涂面膏不是稀奇事,否则皮肤皲裂了、起疹了更?是痛苦,然而贺意嵘知晓,贺玉舟惯用的面膏是没有气味的。
贺意嵘还?想再?问,贺玉心?已抢先一步,直接上?手往弟弟脸庞摸了一把,旋即“哟”了一声:
“娘,玉舟抹粉了,还?挺好闻的。”
面颊立时灼烫起来,贺玉舟乌眸稍动,匆匆扫过母亲和姐姐迥异的神?色:“这段时日,我气色不好,入宫面圣不好看?,得稍作保养。”
这借口,还?真把贺氏母女给糊弄了过去。贺意嵘与皇帝不熟,贺玉心?却算得上?皇帝的朋友,知道陛下是最喜欢拿贺玉舟打趣的,因此这理由倒说得通。
不过,贺玉心?多留了个心?眼,冷笑道:“就只是怕见到陛下吗?没有旁人?”
贺玉舟面色微僵,未回答姐姐的问题。
“真的吗?我来闻闻。”
宝宜的鼻子不太灵,需得凑近了才嗅得到,她扒住贺玉舟的腿向?上?抻,努力怂了怂鼻尖:“哇,舅舅好香!是香舅舅!”
一家人不约而同地笑了笑,宝宜却挠了挠头,落寞到:“我记得舅母身上?也有这种味道,可是舅母出远门了……”
她未发?觉舅舅愈发?难看?的面色,推了推贺玉舟的腿:“舅舅,你是不是和舅母吵架了,所以她才不回来?”
四岁的小孩子,暂时无?法理解什么叫“和离”,每每她问起来,大家都说舅母只是出远门。
贺玉舟勉强撑起嘴角,摸了摸小侄女的头:“她只是,只是……”
宝宜哼了一声,蹬蹬跑回娘亲身边,嚷道:“臭舅舅!”
“欸,不可以这么和舅舅说话。”贺玉心?捂住女儿的嘴,黛眉轻拧,“宝宜,给舅舅道歉。”
贺玉舟却摇头:“阿姊,不怨宝宜。”
是他的问题,他确实是“臭舅舅”“臭夫君”,宝宜又没有说错。
又开始下雪,大雪纷纷乱乱,浓云遮蔽天光,照这情形,今日怕是放不了晴。
好不容易热络起的气氛,怎能轻易冷下去,贺意嵘命人关好窗户,莫要让冷风漏进来,又道:“都不要说旧事了。你们姐弟许久不在一起相处,今日都喝点儿酒吧。”
贺玉舟头痛,加之他还?在戒酒,故意以茶代酒,与家人们喝了几杯。
宴席未散,就有家仆火急火燎地来通报,说道:“不好了,玉陵好像闹瘟疫了!”
第79章 明烛照镜(1) 她猜,自己大抵也染上……
玉陵虽处南方, 却也早早地入了冬。
卫疏星的身体底子本就?不好,一直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