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我做甚?牙疼了?”
“裕京的地里, 还?有我种的药呢!甘草、西红花、何?首乌,我统统都看?不见它们长成?,好可惜!”
卫疏星蹭了蹭眼尾,颇为遗憾地打了个滚。
茹姨很?理解她的遗憾,扭头端了盆温水来,又拿过妆台上?的茶油罐子,道:“小姐想开点吧,以后啊,要你操心?的小花小草,只多,不少来,给你抹手了。”
茶油润而不腻,抹在手上?可以使肌肤滋润,卫疏星的手已经不如往日细腻了,若不好好保养,只怕冬天会?生疮。
值得庆幸的是,只要等药园彻底走上?正轨,她就只忙种、收两季,大部分时间都清闲,不必每日辛苦。种药是个天长日久的活,她是主管,无?需事事都亲力亲为。
卫疏星伸出双手,任茹姨给自己?抹茶油:“茹姨,你见过大片大片的西红花盛开是什么样吗?”
“红色的?”
“不是不是,它开的是紫花!”
茹姨又道:“紫色的花海,定然很?美吧。”
“是呀……”卫疏星的遗憾愈发?深了,“我还?没有见过紫色的花海是什么样。”
一提遗憾,女郎不免心?事重重,她说不清在烦躁什么,只知眼前?有一页一页的记忆翻过,一个一个的人影重合。
茹姨读懂她的愁思,便放柔了嗓音,俯身道:“小姐是在思物,还?是在思人?若是思人,那我猜猜你思的是谁,大人,老?太太,贺侯爷……”
话至此处,卫疏星的眼皮忽然颤了颤。
茹姨便知道了答案:“我平日见小姐干劲儿十足,发?愁也只愁药园的事,为何?突然想起了侯爷?”
“我不知道,我也想问。”
卫疏星声音闷闷的:“我与贺玉舟和离这么久了,以后也不会?经常见面了……我若是还?时常想起他,是不是很?蠢?很?浪费心?神??”
茹姨默了默,就着衣裳蹭干了指腹上?的茶油:“小姐又不是无?情之人,念起从前?的故人,再?寻常不过了。何?况小姐吃得饱、睡得香,把药园经营得也好,并没有因为贺侯爷耽误自己?的日子啊。小姐为何?要说自己?蠢呢?”
“可是我想高?高?兴兴的嘛,我不想犯愁……”
遗憾着遗憾着,卫疏星的困劲儿就涨起来了,两只手茶油尚未抹完,人已趴在榻上?入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