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报名应试者,可以领米领油啊!”
“领米,领油?”卫疏星根本不知此事,她相当于走了元兴帝的关?系,直接报上名,没有走那套程序。
王大娘最初就是冲着能领米油来的,她以为卫疏星、云岫都和自己一样,是为了米油才报的名:“夫人?没有领吗?那你不妨趁宫里的女官大人?没走,问问她去。”
“我领了,领了。”卫疏星鼻尖冒着薄汗,“领米油好,能吃饱饭。”
“说起来我也不识几个字,没想到?有一天也能做个小芝麻官。”王大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敢正眼看人?。
“您不识字?”卫疏星的下巴都要掉下来,“可是考试不仅得会?认字,还得会?写字呀。”
身侧的女官替王大娘答了这个问题:“王大娘祖祖辈辈以耕种为生,是以她擅长?耕种之道。她的试题,是由人?口述,再由她口头作答的。”
原来如此,这考试机制倒很灵活,更侧重于本职的能力,连目不识丁者也有机会?入选。
卫疏星没有疑问了,遂从?女官手中接过一本册子,里头有上任后的各类事项。
女官又道:“你精通药理,王大娘通晓农学,至于云岫姑娘,她两?样皆懂,只是不如二位精通。你们倒可以彼此学习。”
卫疏星明白了,她和王大娘都偏科,所以拿不下第一的名次,而云岫在两?个方面或许都不如她和,却因为能力的全面考到?了“状元”。
领过米油的人?应当不少?,却有许多考生落在她和王大娘两?个偏科的人?之后,卫疏星隐约懂得元兴帝为何说女官不易择选了。
之后,她也说要去逛逛园子,却不许贺玉舟跟着,只拽了锦绣,一个劲儿地往小路上走:“锦绣,我们快些走。”
一眼望不到?头的药园,只凭肉眼,很难断定边界在何处。
然而只凭肉眼,卫疏星却能轻松地唤出每类药草的名字,一样样指给锦绣瞧:
“夏枯草,薄荷……金银花,可以泡水,兑点蜂蜜特别好喝。”
女郎穿了一双软底布鞋,轻便透气?,也受脏。
布鞋行走在田地里,显得灰扑扑的,贺玉舟却只看出它的轻盈,仿佛是又走在琼楼玉宇中。
他跟在妻子身后,听她笑吟吟地报出每样药草的名字,也听锦绣问这个能不能吃,那个能不能吃,遂情不自禁地低笑一声:
“卫大人?,劳您等一等小人?吧。”
一回眸,竟瞧见贺玉舟一身玄色衣裳,腰间坠了块儿白玉,如竹如松般立在盈盈的绿色里,卫疏星喉间滚了滚,双眸稍亮:“嗯?”
贺玉舟上前两?步,微微弯腰,行了一记拱手礼,眉目柔和似水:“恭喜卫大人?上任。”
便是他两?声简简单单的“卫大人?”,搅得卫疏星心潮澎湃,浑身的皮肉毛发皆灼烫滚滚,久久难平。
她抿着唇发笑,手腕一扬:“贺玉舟,你和我并?排走。”
因为锦绣已独自跑到?前头去玩,卫疏星身边缺了个能搀扶她、陪伴她的人?。
她将这机会?赏给丈夫,她的丈夫不负所托,稳稳当当托住她掌心,温声叮嘱:“路不平,卫大人?慢些走。”
四顷药园,虽是官家的地,卫疏星却无?端觉得这是她的地。药草她都认得,以后她也会?亲手种、亲手收,为何不能称作是“她的地”?
“贺玉舟,等以后我出息了”激昂欢喜的心绪未平,卫疏星牵着丈夫的手,使劲儿摆动,“旁人?都会?唤你‘卫相公’!”
贺玉舟愣了愣,好怪的称呼,亦是好能令他心尖发颤的称呼。
只有不和离,只有永远做卫家女郎的夫婿,他才有机会?在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