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绝无可能的事,贺玉舟将妻子往身后?藏, 微声叮嘱:“圆圆, 你?去东院找邓蒙,让他带两?个?贺家的人过来,再带两?根粗麻绳。不要惊动别人。”
卫疏星轻嗯一声,攀着?他的手?臂嘱咐:“你?要小心他。切莫以为你?们是兄弟, 便以为他不会伤你?。他疯了,疯子什么?都能做。”
听见?爱慕的女子也称自?己是“疯子”,贺琼的面庞皲裂出?一条缝,他掩着?心痛, 慌乱地解释:“不是的圆圆……我只是太心急, 我不是疯子。你?过来好不好, 我不伤害贺玉舟,你?到?我身边来。”
卫疏星怎会理他,只轻轻往丈夫肩头一拍,算是作别, 遂匆匆跑远了。
“嫂嫂!”贺琼急上心头,冲她的背影大喊,“嫂嫂,你?还要走吗!是不是贺玉舟勾引你?、欺骗你?的!”
贺玉舟拧眉,低斥一声:“贺琼,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糊涂了?”
贺琼恍若未闻,一心与对着?女郎越发远去的背影高声倾诉:“他有什么?好?他只会一味地伤害你?!等他死了,爵位就是我的,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住口!”贺玉舟不许他再胡说八道,已提剑迎上去。
兄弟二人兵器相接,贺玉舟一扬剑锋,挑飞贺琼的短匕首,再出?手?将其制服:“你?真是神志不清了。”
贺琼跪在?地上,双手?反背,他自?知是唤不回卫疏星了,于是所有的怨气,都只向贺玉舟一个?人发泄。
泪,往下坠,他仰起脸来,满目通红:“如今你?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了,觊觎嫂嫂,罪大恶极。贺侯爷,贺大人,可是打算杀我吗?”
“你?罪不至死。”贺玉舟精通律法,知晓这并不是死罪,“不过你?该知道,她是你?的嫂嫂。此事传出?去,流言蜚语就能压死你?俩!”
“我不怕!我不在?……”
怒吼未完,贺琼便剧烈地瑟缩了一下身体,他今日太过激动,恐怕再放任自?己,便会暴露杀心了。
这不成。
他的事情尚未做完,他得克制。
贺琼陷入出?奇的安静里,低下头,像被霜打落的柳枝,萧萧索索地垂在?风里,好像他仅是为情乱智:
“圆圆对我很?好,会分点心给我吃。我也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可以演,她喜欢什么?样,我就演成什么?样……”
舌根僵得说不出?话,贺玉舟略弯了弯膝盖,试图看清弟弟的容颜。
他得确定,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弟弟。
记忆里,贺琼总是很?乖巧温顺,孝敬母亲,对兄姐友爱和善,只不过不爱说话,也不喜欢笑。他生平最?叛逆的,便是十五岁时知晓自?己非母亲亲生,失望之余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两?年。
两?年过去了,他回来了,一切都照旧,他依然孝顺又和善,寡言少笑。
他是什么?时候性情大变的?什么?时候爱上卫疏星的?
贺玉舟百思不得其解。
是他从来如此,还是他出?走的那两?年有了问题?
“贺玉舟,我带人过来了!”卫疏星脚步极快,已领着?几个?贺家的家仆赶了回来。
见?贺琼狼狈地跪着?,脚边扔着?匕首,卫疏星心尖一颤,蹬蹬朝贺玉舟扑过去:“你?你?有没有事?”
“我无事。”贺玉舟扶稳她,熟练地又将她往身后?藏。
他再向邓蒙等人叮嘱:“把?公子捆起来,带回府。路上小心,别让他跑了,也别被外人看见?。”
夫妻俩紧紧地挨在?一起,眸中流露着?对彼此的全切,这一幕被贺琼看了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