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气温催植物成熟,卫疏星知晓这法子?,她接过了紫藤,顺手插在自己耳边:“今天缺支步摇,,便用它当?了。”

女郎本就生得肤色胜雪,鬓边紫花一缀,更显得娇俏明媚,贺琼眸光微动,笑?道:“这花沾了你的光,好像更美?了。”

“油嘴滑舌。”卫疏星打了他的手臂一掌,禁不住发笑?,“嘴抹蜜了?”

“打我做甚?我又没说错,谁见了你不觉得你美?貌动人?”贺琼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脑袋垂下了,眉毛也耷拉下了。

卫疏星不假思索道:“你哥哥啊!我印象里,他从来没夸过我好看。”

也许是夸过的,可她调出所有的记忆,也寻不到贺玉舟说过这么一句话:圆圆,你真美?。

“那是我哥哥眼神不好,嘴也笨罢了。”眼见着卫疏星脸上的阴霾散了点儿,贺琼趁热打铁,“我与他不同,我见到你不高兴,肯定要想法子?哄你高兴暮春时节,我们两?个出城玩,可好?”

“出城?去哪儿?”卫疏星就只在裕京城里玩过,她恋慕繁华之地,不慕山水。

“出城自然是去京郊。我带你折蔷薇、摘石榴花,暮春时分,溪里的水也涨起来了,咱俩租一条小船,顺着水飘下去,或是去骑马。”

贺琼轻声?细语地描绘道:“‘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后面是……”

卫疏星没长柳眼,她长得是杏眼,圆溜溜水灵灵,直愣愣把贺琼盯着:“我没学?过这首词。”

“后面是‘已觉春心动’。”贺琼柔声?接上后半句词,笑?眼盈盈,“嫂嫂,你会骑马吗?”

“我会……但?是不太敢。”卫疏星学?过的东西既多又杂,却不大精通骑马。

“不要紧,我带你骑。”贺琼知晓自己的身份,若被别?人看见嫂嫂和小叔同乘,不知要生出什么流言蜚语来,“我们坐马车出城,到了郊外便解了马,我带你骑,好不好?”

春心是否有所动,卫疏星无?从察觉,却知道自己的心当?真动了起来,乘舟骑马,蔷薇石榴……

她不觉莞尔,答应了贺琼的邀请。

*

三月底,裕京城外满目的春意,碧草深深、春燕徘徊,俨然美?不胜收。

卫疏星和贺琼两?人下了马车,命人守着车,再牵走?一匹黑马。

“这匹马是我平日骑的,很温驯。”贺琼伸出手,“圆圆姐姐,你能自己上马吗?”

贺琼与贺玉舟身高相?近,他所骑的马比卫疏星高出不少,卫疏星比划了会儿,到底发怵,却没有往后退:“我试试。”

有贺琼护着她,她倒也艰难地上了马,却不敢挺直腰杆,只敢抱着马脖子?趴下:“好高呀。”

贺琼笑?了笑?,翻身上马:“我能抱你的腰吗?”

“能、能吧……”到了这一步,卫疏星本来允许贺琼来抱她的,没事儿,她只是和故人练一练马术,不用担心乱七八糟的闲话。

才坐直身体?,身后便有人拥上来了,甚是温暖宽厚的胸膛怀抱,停在一个既不会太冒犯,又不至于叫卫疏星跌下马的距离。

“嫂嫂,你不用怕,摔不着你的。”

好热的吐息,还有茶水的清香,二者皆黏着卫疏星耳根呼上来,揪着她的面皮将她闹醒了,背后的人是她的小叔子?呀!

青天白日的,她和小叔子?寡女弧男跑到郊外来,脊背贴着前?胸地学?骑马,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许喊我‘嫂嫂’!”卫疏星火急火燎地叫了一声?。

贺琼又笑?:“那么叫‘姐姐’?”

“这个也不行!”

“那就只能喊小名儿了。”

“这个好,就喊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