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吃饭,”贺玉舟压抑下怨气,“圆圆,你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日,不住兰苑也行……都随你。”
离开雪斋后,贺玉舟并未走远,而是寻了个?清净无人?地,往墙上轻轻撞了两下头。
他还要做到?什么地步?难不成要把?命给卫疏星?
他总是在犯错,事错、话也错,都怨他从前不知好歹,亲手把?卫疏星推选。
距和离之期还有两个?月,那个?日子就像断头台上的巨斧,日日都在逼近,贺玉舟几乎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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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样不比金钗差的礼物,就送到?了卫疏星手中,竟是一串珍珠项链,颗颗珍珠都圆润饱满,大小相近,是难得的佳品。
卫疏星一问?,却得知贺玉舟今日不回家了,她听完,立刻生出一丝疑虑……贺玉舟不回家,不会,是生她的气了吧?
她还有问?题,尚未来得及问?他呢。
第47章 吞花卧酒(2) 若我先出生,与你定婚……
心里既揣着石头, 卫疏星便问了贺玉舟的去向,却得知夫君在对?接南方魏王余党的事。
她掂了掂份量,终究没有去找人, 只低下脑袋,一遍遍盘着项链上的珍珠玩,一颗, 两?颗……从头再数一次, 一颗, 两?颗……
“夫人”贺府的仆人进屋来唤, “午饭摆好了,还是在大客厅里,您过去吧。”
卫疏星默了默, 道:“这就来。”
由此, 卫疏星又一次见到贺墨言。
对?方也柔柔地望过来,唤了声?:“表嫂,我能挨着你坐吗?”
算算年龄,卫疏星比贺墨言还要小一两?岁, 即便不做她的嫂嫂,也该做妹妹。
她答应贺墨言,两?人便这样坐到一处,倒都是客客气气的, 一顿饭下来, 两?人间甚是和谐, 贺家舅舅也没说胡话。
卫疏星却怀着心事,她有疑问是憋不住的,既然贺玉舟不在,问贺墨言也不是不成。
是以散席之后, 卫疏星唤住贺墨言:“墨言,府上的紫藤花快开了,我们一道去看看?”
贺墨言没有理由拒绝,随她而去。
紫藤花含苞待放,瀑布一般倾泄流淌,卫疏星便立在花架下,任藤蔓垂在她肩头。她说场面话的天赋实在平平,也知道与贺玉舟做夫妻的时日不多了,故而并不拐弯抹角:
“墨言,你是不是,喜欢贺玉舟?”
这可把贺墨言吓得容颜失色,急忙摆着双手否认:“没有没有,嫂嫂,你误会了!没有的事!”
卫疏星对?自己的直觉很有自信:“你不用怕我呀。贺玉舟模样俊俏,喜欢他再正?常不过了。我仅是问问而已何况我与他就快和离了。”
“和离?”贺墨言双眸微瞠。
她确实听过一些风言风语,可那些言辞自相?矛盾,一派说卫夫人不喜贺侯爷,将夫婿推下高台,一派又说崇安侯夫妻情深,贺侯爷甚至在妻子?家长住,像要做上门女婿似的。
“可是表嫂,为什么?我表哥哪里不好吗?”
贺墨言已满十?八岁,今年就十?九了,如今这世道女子?十?五及笄,及笄后便能嫁人。她已是无?聊闲话里的“老姑娘”。
“啊……”卫疏星有些为难,他若说贺玉舟不好,对?方却做了许多贴心事,若说他好,他又常做令她失望的事。
她酝酿许久,轻声?道:“也不是不好,只是我们不合适,过不下去而已。”
贺墨言登时如临大敌,紫藤花的藤蔓被风拂到耳边了,也未意识到。
她进京次数不多,对?贺玉舟的印象尚停留在小时候,对?卫疏星也是所知寥寥。
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