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真是对不住三妹妹。”

扬声叫来承琴后,常清念又有些踯躅,竟不知要赠华阳多少吉金才妥帖。

见常清念一副纠结要散财的模样,周玹适时插嘴道:

“给她几颗金银锞子,图个吉祥意头便是。”

华阳闻言脸子一掉,不乐意地哼道:

“嫂嫂坐拥半壁江南,多赏臣妹些又怎么了?皇兄故意拦着,真是小气。”

周玹惦记着和爱妻亲近,才没工夫和华阳斗嘴。侧身将小谢臻交还给乳母,周玹淡声道:

“你若没事便早些回府。”

见华阳瞪眼,周玹好笑地睨她,提醒道:

“晏和方才下值了。”

这不早说!

听闻谢晏和闲着,华阳立马笑嘻嘻地欠身:

“臣妹告退。”

待众人散去,周玹便又同常清念坐去一处,温语体贴半天,这才抬手让崔福将折子呈上来。

替常清念揉了揉腰后,周玹开口解释道:

“这些是扬州府递来的请安折子,你瞧过便批复了罢。”

常清念心底讶然,不由转头去寻周玹的眼睛:

“可是妾身的字和您不像。”

“为何要同朕像?”周玹笑道,“朕就是要他们知道,这折子是皇后娘娘批的。”

外人听得赏赐汤沐邑,便觉无上尊荣。而周玹真正所想,却是以封邑扬州为契机,让常清念踏入朝堂。

常清念凝着被塞入手中的朱笔,躁动战栗的心忽而便平静下来。

“陛下喜欢臻哥儿吗?”常清念轻声发问。

周玹不解其意,只好微微颔首,心道这总没错儿罢?

“那您喜欢臻哥儿什么?”常清念追问道。

这话倒将周玹问住,只见他思索半晌,犹豫着回应道:

“因为他乃华阳所生,是朕的亲外甥……”

“若是外甥女,您就不喜欢了?”

常清念声调扬高几分,眼眸里仿佛有泪光闪动。

“这是说的什么话?”

周玹哭笑不得,忙将常清念搂在怀里安抚,小心地问她出了何事。

“妾身腹中怀的……”

常清念趴在周玹怀里,泣声道:

“好像是个公主。”

“真的?”

周玹惊喜地扶住常清念肩膀,见她红着眼点头,立马喜不自禁地去摸她身前。

连着前头的话一琢磨,周玹恍然猜到常清念的心思,急声不迭地表忠心道:

“女儿好啊,女儿是小棉袄,可爱又贴心,谁不喜欢了?”

常清念又将脸儿埋回去,滚烫的泪珠子落去周玹颈侧,像是要把他灼沸似的。

“常修元就不喜欢。”

一提起常修元,常清念便不由咬牙切齿。

“他在府中从来没理会过妾身,更别提抱过妾身一次,还有……”

常清念小声呜咽,喋喋不休地告状:

“还有当初娘亲在孕中,他听大夫说娘亲肚子里是女孩儿,就再也没来探望过。”

周玹光听着都心疼不已,指腹蹭不完常清念的泪痕,只好贴唇上去细细吮慰。

好不容易哄得常清念不再落泪,周玹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心里怒骂又是因为那个老东西!

不会当爹就别当,作践他好好的姑娘。

“念念,朕不是常修元……”

周玹哑声说着,却忽然被常清念抵住双唇。

这些话常清念无需再听,她知道周玹不同,她只是委屈憋得太久,心里快憋苦死了,这才想找人吐吐苦水。

“万一妾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