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风暴中停留的,只有他一人。

台风天把他们困在一起。

相望无言的时间里,两人又做了几次。

越清舒咬着他的肩膀指责,说好的没有下次,但岑景说,下次的计算方式。

不是从次数上计算,而是从他离开这个房子计算。

这是个梦境般的花园,所有人进来之前都要先喝上一口迷魂汤。

那是极为疯狂的两天,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裹在同一张被子里。

岑景会借用她的厨房,在她的冰箱里找到可以做的菜品,给她做一顿简单的饭。

他们吃完饭,通常自己处理一点小事,随后又滚在一起,接吻,交叠呼吸,又碰撞到失声。

那两天好像很短暂,却又很漫长。

短暂是因为不知道时间如何流逝,他们如久旱逢甘霖的情侣那般,腻在一起,触碰、撕裂、撞击,直到毁灭。

漫长是因为。

每一帧,每一个画面,欲望交叠也好,安静地述说也罢。

越清舒将每一刻都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成了慢放的漫长电影。

她喜欢他钳住她的下巴吻上来的时候,也喜欢他弄她时故意惩罚的力道。

更喜欢他衣衫不整时去给她做饭的样子。

在沉溺的过程中,越清舒看了一眼窗帘透开的景色。

像极了世界末日。

如果末日来临,就没有人会在乎下一秒,因为下一秒可能就会毁灭。

也没有人会再关心所谓的理性和缘由,所有人都只在最后一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像现在这样,混乱、分崩离析、不守规矩地越界。

她想,就当作世界末日吧。

因为,就这么不问结局地走下去,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台风过境。

外面恢复平静,而家中一片狼藉。

岑景还算是有些良心,没有坏到骨子里,他帮她收拾了残渣,也帮她大致处理了一下房间。

一个人套床上用品有些繁琐,他还搭了把手。

只是岑景人还没来记得走,隔壁阿婆的关心就已经到了,门铃被扣响,铁门也被锁链碰撞着,咣当咣当。

老式洋房,都是双层门,平日里方便通风,可以把里面那道木门打开。

最外层是缝隙很大的铁架门。

猫狗可以进出自如。

当初越清舒没想过要这样通风,她觉得自己以后会养猫,外面走廊的窗户常年打开。

她也怕猫猫跑出去玩,万一不慎坠楼。

门上挂着锁,被阿婆荡得轻向,她在门外轻语。

“小越啊,在家吗?”

“我来给你送一些东西咯。”

阿婆甚至察觉到她不是本地人,因为她前几日的本地话实在是说得蹩脚。

所以与越清舒说话时,就换了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在她那个年代,能将普通话说得这么好的人不多。

即便是对岑景的家里人不太了解,她也能猜到,阿婆一定是高知分子。

就是想不通这样温柔热情又和蔼的阿婆,怎么会有岑景这样傲慢无礼的外孙?

她还没去开门,先率先问:“你是捡来的吗?”

“什么?”岑景反问。

越清舒继续说:“阿婆人老好啦…跟你完全不像,她t还好心地照顾我这个新来的,给我送东西。”

岑景帮她整理被褥的手一停。

“那我现在收拾的是我自己的床?”岑景带着很轻嘲弄,“就算是翻脸不认账,也得等我出去了再说。”

现在人还在这儿,正忙活着,就被她一顿洗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