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两年前最后一次见面前,正好是秋冬, 越清舒被他养得有几分肉感。

此时,越清舒手上的薄茧触碰到他的肌肤。

她的语气非常淡, 面对着那侵袭而来的飓风, 越清舒明显没有任何要叙旧的打算。

“台风来了。”

她的房门关上, 岑景也被催促早点进去房间躲避。

狂风再一次隔绝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 呼啸的风声掩埋了一切声音,也掩埋了所有故事。

这场台风的后半段依旧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岑景并没有上床休息, 而是端坐在酒店的书桌前, 用来写宾客意见的纸张被他撕扯下来几张, 写满后又揉碎。

整理不好的纸张就像是那混乱成一团的思绪。

被岑景塞进风衣衣兜里。

下午时分, 风止住了。

岑景是第一批从房间里出来的住户,楼道上有人陆续开始离开, 也有些房间的房门打开了缝隙。

世界刚刚安静下来, 他就听见了隔壁传来的细碎的呻/吟和暧昧喘/息声。

他对这种声音见怪不怪, 也没有任何感受。

甚至觉得刺耳。

只是伴着这些暧昧的男女交合气氛, 对面的房门忽然开了。

那一瞬间, 像是回到过去。

他们也曾有过这样暧昧不堪的过去。

此时 , 越清舒已经将头发梳好, 推着自己的超大号行李箱, 一边又接着电话。

“刚才碰到岑小叔了,他说送我回去。”

“不清楚, 但他们做生意的,两头跑也有可能。”

她冷静又熟练地跟电话那头的母亲撒谎,毕竟他们的关系就是一场巨大的谎言。

对全世界说谎, 他们之间也互相不坦诚。

岑景眯了眯眼,看着她。

他本身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候都是越清舒找话题。

越清舒挂断电话后,垂着眼拎着行李,岑景伸手接过去。

她连眼神都没抬。

越清舒不看他的眼睛,只是戳穿他:“从南岸过来还挺远的。”

岑景尚未回答,却又听到越清舒略微停顿后对他的称呼,她叫他:“岑叔叔。”

她知道他的所有把戏,也知道他的所有心思,不再在他面前装傻。

他的手微微停顿。

岑叔叔?

她如此适当又巧妙地拉开两人的关系,也如此明确、直接地在他面前表明了她的态度。

她不想继续。

岑景忽然笑了。

他的小清舒,真的变聪明和干脆了不少,不再跟他玩黏黏糊糊的暧昧游戏了。

但这段感情,真的会如此结束吗?他没有同意,自然不会让她逃走。

岑景嗤道,“你这次回来,倒是变聪明了不少。”

车上。

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越清舒坐在他身侧,岑景侧身过去,本来想帮她系安全带。

但越清舒已经自己扣好。

她的侧脸神色淡,到现在也一句解释都没有。

岑景以为自己能忍耐,他的确是一个可以跟人拉扯长线的人,也觉得人生那么长。

她没玩够,没想好。

可以。

他放手,即便心中有千万句要说的话,他也一句都没有说。

毕竟这是成年人谈感情的体面。

可岑景自认为的冷静、成熟、自持和理智。

却又在越清舒真实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全都被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