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虚地垂下头，没了刚才的灵动活泼，又回到了平时那个安静的叶甫逸。

“为什么道歉？”凌昔璟的嘴角微弯，声音听不出情绪。

“因为……我擅自亲了您。”叶甫逸觉得脸颊轻微发烫。

凌昔璟的唇边绽放出笑容。

“不用道歉。”他抬手抚摸叶甫逸的头顶，“这样很好。”

他喜欢叶甫逸卸下外壳后流露出的真心，他的掌控欲太强，实在需要对方毫无保留的信任。

“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但与我们初次见面的那天相比，你已经进步很多了。”

他见到叶甫逸歪着头，茫然地眨眼，便轻轻地笑了一下，抬手扣住他的后颈，将方才的吻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是进步的奖励。”凌昔璟说。

叶甫逸目光微滞，片刻后嘴角弯起恬静的笑容。

“路上小心，先生。”

几年没有回家，家庭晚餐还是一如既往的冗长无聊。

父亲三令五申，要求凌昔璟放弃留校，帮忙打理公司，却对股份的事只字不提。

凌昔璟毫不在乎地拒绝，父亲没说两句便在饭桌上发起火来，继母面上假惺惺地站在凌昔璟这边，帮着他说话，实则在背地里煽风点火，唯恐凌昔璟哪天真抢了自己儿子的继承权。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凌昔璟独自走进阳台，令人心烦的争吵声被紧闭的房门隔离在外，他从衣兜里拿出一盒烟，随意抽出一根点燃。

窗边漆黑的树影里传出阵阵蝉鸣，他看着手中的光点升腾起细小的灰烬，在夜空里飘散消失。

饭桌上，他根本无心去听父亲说了什么。脑海被出门前那个柔软的吻占据，温热的触感似乎仍在唇畔，叶甫逸脸上温顺和无措的神情令他安心欢喜。

想起叶甫逸，他觉得心中宁静极了。

可门在这时被推开，偏有人来打扰他片刻的安宁。

出来的是凌彻渊。

方才面对父母的争吵，这孩子只是一言不发地埋头吃饭。如今出来找自己，想必也是听到了大人的对话。

凌昔璟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伸手想要去够窗台上的烟盒，立刻毫不留情地打掉他的手腕。

“小孩子抽什么烟！”凌昔璟皱眉，严肃地看着他。

“我已经成年了！”凌彻渊不满地揉着泛红的手腕，愤愤地朝他翻白眼，“管好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