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时受到的伤害和痛苦在他心中不断放大，那种已经被模糊了的疼痛感变得愈来愈清晰，耳边仿佛已经传来火星灼烧皮肤的嘶嘶声，他害怕得几乎要咬破下唇……

不会疼的，不会疼的，不会疼的……

巨大的恐惧之下，叶甫逸只能再次开始麻痹自己，像童年遭受虐待时生出的本能反应，在脑海中一遍遍重复，告诫自己只是一个毫无知觉的物品。

“停！”

凌昔璟的声音响起，他几乎是立刻就停了下来。

“你抖得很厉害。”凌昔璟的声音十分威严，不像是在关心，只是在例行询问，“要停下来吗？”

“我……”叶甫逸喘得太厉害，没有办法回答。

“你很害怕，对吗？”凌昔璟问，稍微放柔了声音。

事到如今，叶甫逸无法再撒不害怕的谎。

“我……”

他避过了这个问题，断断续续地回答：“可以……继续。”

见到叶甫逸这样难以自持的狼狈和失态，凌昔璟心中不忍。他可以直接命令叶甫逸停下，可他又必须让叶甫逸主动拒绝自己一次。

只有那样他才能让叶甫逸知道，他从来不会因为叶甫逸的拒绝生气。

“那就继续。”

皮鞭不施力地轻轻打在叶甫逸的腰侧，叶甫逸很快抬起脚，犹豫片刻还是放了下去。

“先生，我、我……”

他实在太害怕了，早已没了往日里的清冷和自持，只能一个劲儿地抖，发出的声音又哑又轻，带着浓重的哭腔，像一只被蒙上眼睛送进屠宰场的小羊，在恐惧中等待屠刀落下。

“明明很害怕，为什么不拒绝？”凌昔璟问。

叶甫逸已经无暇思考，只能把脑中的想法脱口而出：“我……想让您满意……”

凌昔璟轻轻叹气，他捧住叶甫逸的脸，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

“你很害怕是吗？”他命令，“告诉我实话。”

叶甫逸咬住嘴唇沉默了片刻，才用细弱的声音回答：“是的，先生。”

“好孩子。”凌昔璟摸摸他的头，奖励他的诚实，“告诉我，你还要继续吗？”

“先、先生……”叶甫逸颤抖得厉害。

“很简单，你只要说‘先生，请您停下。’”凌昔璟温柔地注视着他惨白的脸庞，“我会让你停下，不会生气，也不会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