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追捧钟家的人大部分都会散去,重新依附希望更大的陆家。
陆家有两位年轻的知县,还有一位中年知府,形势一片大好。
陆典史虽然没能走科举仕途,但是于缉捕盗匪方面有独特建树,将成阳县治安搞得极好,深受商户和百姓们赞誉,考核定然是优,这位置就稳了。
靠自己坐稳的,即便其他家想轮都轮不走,下一届还是他的。
这个钟典吏早就看好典史的位置,想着下一次轮他,结果现在陆典史坐稳,他家却遭了事儿,被人背后说闲话,他自然不爽。
有事没事他就要挑陆典史两句,今儿陆典史没跟他叔商量就找人来给六房盘什么狗屁火炕,他岂能不挑?
他挑,却不明目张胆地和陆典史做对,只拿下面人开刀找茬儿。
裴长青不知道他们的恩怨,但是他有脑子会猜,当即就知道这是他们内部矛盾,跟自己无关。
他也不得罪人,只不卑不亢道:“您若是有疑问请去找陆典史?草民都是奉命行事。”
钟典吏却又不肯,只挑裴长青的问题,问他师从何人,有什么本事,做过什么工程,你这个火炕怎么设计的,哪里哪里……
裴长青并不都回答,只把设计图拿出来给他看,“钟典吏,大家看过这份营造图,通过了。”
你看谁不满就去找谁发疯,可闭上嘴吧,嗡嗡地影响我们干活儿。
钟典吏又是一声冷嗤,“这什么破图,连字都写不对,这什么火炕,奇形怪状,它能用吗?这谁画的,你们谁画的?”
他扬着图纸朝对面工房喊。
黄典吏倒是不怕他,当初他也是跟钟主簿竞选主簿位的人选呢,“小钟啊,这图纸是裴二郎自己画的,人家没读过书,自学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