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和媳妇儿就是这点儿不好,现在动不动就要花钱买。
他也不是不满,知道沈宁心疼自己和老婆子才不让他们织布、编席的。
可现在不让他下地,他一去干活儿那俩帮工就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像他抢他们的钱一样。
二郎又不让他跟着盘火炕,围墙那边儿好几个汉子呢,也基本不用他。
他没活儿干,闲着难受,有罪恶感。
沈宁看他一副不让干活儿就是虐待他的样子,只得道:“爹,你能不能编福字和花样?”
前世她爷爷就会编席,还会编福字、双喜字,很多人都找他买。
沈宁不是为了让裴父编席卖,而是打算给他搞复杂点,顶多编两领炕席就得了,别再上瘾编太多。
一整天蹲那里编席可累呢。
裴父一听来了兴致,“还能编花样呢?二郎媳妇儿你见过?”
沈宁:“小时候看人用双喜字红席围马车娶媳妇儿来着。”
她简单解释了一下原理,“回头让阿年帮你写俩字,你琢磨琢磨,无非就是用红色和黄色的篾子组花样。”
裴父:“福字我会写,我去琢磨琢磨。”
他让那些老人儿帮忙刮叶子,他去石板上描福字研究怎么编在炕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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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青今儿盘炕的时候发现围观众人里多了一位老瓦匠。
宋福瑞悄悄告诉他这是张瓦匠,他们家的房子就是他参与建造的,到现在还时不时来家里坐坐。
裴长青表示知道了,却也没理睬。
张木匠六十出头,从十三岁开始学艺,十五岁出徒,从事这行业已经将近五十年。
可谓经验非常丰富。
如今他都不给普通人家盖屋子,只给有钱人家盖宅子,一天拿七八十的工钱,非常体面。
现在突然有人跟他说宋家来了个后生,年轻轻地就大放厥词,说能改烟道砌火炕,烟囱不漏雨,烟道不漏烟。
他不信!
他背着手,撅哒撅哒过来观看。
当年柳大爷找他商量过,他果断说不能干,谁要说能干就是纯忽悠人,不懂行!
裴长青他们第一天撬砖平地加开屋顶砌烟囱,第二天砌烟道、盘火炕,今儿砌火炉、砌墙,补铺地砖,收尾儿。
他安排得井井有条,大家也都各司其职,所以时间很充裕。
他正忙呢,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冷哼,回头见一个老头儿背着手阴沉着脸,正气鼓鼓地瞪着他。
裴长青瞥了一眼,没搭理。
张瓦匠被无视了,越发来气,“哼,现在的后生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能吹牛!”
裴长青沉得住气,继续干活儿。
若是张本力和裴大民几个可能忍不住怼回去,高木头、王大却不是喜欢和人吵架的,都闷头干活儿。
这种事儿自有二郎处理,跟他们没关系。
张瓦匠见自己挑衅没人理睬,更觉被小年轻鄙视了,心里越发不爽。
“后生,你这二把刀不行,这样一下雨那烟囱肯定漏,花里胡哨的,不实用。”
宋福瑞忍不住了,“张大伯,过两天干了我们烧火你再来瞅瞅。”
张瓦匠斩钉截铁,“我不用瞅,就是不行。”
郑氏也拿着帕子踮着脚过来瞅,这张瓦匠可不就是她让人招来的么,自然要来看热闹。
张瓦匠倚老卖老:“你娘多能干的女人呀,要眼光有眼光,要魄力有魄力,咋突然变得这么轻信?一个后生说他能改烟道就相信?好好的屋子硬是给毁了!”
这是他当初参与建造的屋子。
宋福瑞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