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扬轻轻将剑取出来,指尖轻抚过剑柄,那里刻着一个字,是他千年前住在南山竹屋里时,偷偷加上去的。
小鬼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九邀曾把他的名字反复刻了无数遍,以至于到现在那个魏字经历千年时间却依旧清晰深刻。
窗外风雨愈盛,窗前的身影微顿几许,消失不见。
*
“都四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出来!”
石台被围得水泄不通,四位老天师合力也没能将阵法的禁制破除,茅山协会会长秦冕神气了一辈子,自认为没有自己解不开的阵,没想今日在各大分会的弟子跟前丢尽了面子,面对翁温的撒泼,气得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梅子已经猜到了出题人的真实身份,但不能说出来也只能干着急:“师父,您救救师哥他们呀!”
“还是联系不上阵主。”杨时宜束手无策,看了秦冕一眼。
林有妄是试炼大会的出题人,虽然他认为他害人的概率不大,但毕竟是个刚入门的新弟子,不清楚底细,也没人知道他私自设阵目的是什么。
杨时宜作为他师父,面色也十分难看,说:“实在不行,用最坏的办法吧,毁掉……”
“我不同意!”
话还没说完,翁温便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姓杨的,你还有没有人性,那么多弟子在里面,你敢提出这种办法,要是有人一不小心死在了里面,你拿什么偿命吗!”
“我的弟子不能少一根汗毛,你要敢断她后半生的阴阳师路,我跟你就是血海深仇!”
“那你说怎么办!”杨时宜也火了,“把阵毁掉,他们出来顶多受点伤,要是不毁,一直困在里面,法力耗尽就只有死路一条。”
“强行毁阵,创伤可不小啊。”
陈影闻言道:“五年前的试炼,你忘了吗,那名弟子到现在还精神失常,我们不能赌,更何况还有江门的两名弟子在里面,要是他们有意外,江门那边怎么交代?”
杨时宜低下头不语。
“那个姓林的,不是你招进来的弟子吗,难道他连你的话都不听?”
翁温冷笑道,“什么妖魔鬼怪都敢往门派里的塞,北部分会迟早败在你手里!”
“你!”杨时宜气得脸色铁青,正要反驳。
这时,脚下的石台忽然震动了一下,他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怎么回事,阵法好像在动!”
围在石台底下的弟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动震得东倒西歪,险些没站稳。
翁温摇摇晃晃,嘴上不饶人:“你什么你,我说得不对……”
“师父,师叔!”梅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大声喊道:“阵法有动静,是不是师哥他们要出来了!”
闻言,石台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秦冕拄着权杖,快步走到石台中心,抬头望着头顶的铜钟,看了半晌,说:“不对,不是试炼阵法。”
杨时宜:“那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外面的阵法,”黎羡沉声道:“有人想强行闯入!”
翁温疑惑道:“本门派的弟子不都有进来的权限吗,怎么会强闯呢!”
黎羡不说话,忽然快步走到石台边缘,目光警惕地盯着远处的座位尽头。
众人见状,纷纷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模糊的阵法结界外,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人影。那人行动迅速,带着强烈的压迫气息,几乎是一瞬间就破开了阵法,结界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扭曲变形,被撕开了一条裂缝。
“是谁!”翁温低喝。
结界被撕裂,连着法会场地的阵法都跟着开始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