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朝风子廷使了个眼神, 对方背过身去, 片刻后又转回来, 然后对他摇了摇头。

“贺太太尸身腐坏，阳寿已尽，我们救不了她。”

白离看了眼天色：“但是可以让你们再见一面, 贺先生，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贺岚眼眶通红，泪水在其中打转，颤抖着声音说：“我知道的……大师，只要能再看阿卿一眼，我做什么都可以……”

白离轻轻叹了口气：“先回去吧。”

别墅里。

趁着天还没完全亮，风子廷在客厅里布置了一场法事，让贺岚夫妻二人得以再见最后一面。

白离站在酒窖门后，看着恢复些精力又幻化成人形的谢齐。

他虚弱撑起身子，将门推开了一条缝隙，目光落在门外伤心欲绝的贺岚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白离走上前，将门缓缓合上。

谢齐颓废地滑坐下来，说：“你们妖也抓了，鬼也收了，难不成还要留下来帮警察局破案？”

“我们当然没这个义务。”白离看着他，“但你做人做了这么久，你应该知道的，那些失踪的游客需要……”

“我自己的事情我会承担，”谢齐打断他的话，“我不会让先生为难，也不会让他身陷囹圄。”

“可那些人不是你杀的。”

“不是又如何，难道让先生告诉警察，那些人是一只妖用他太太的身体杀的吗？”谢齐苦笑着说：“太太因我而死，就算那些人不是我杀的，我也原谅不了自己。”

白离：“所以，你要自首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