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谁呀。”他侧眸，冲白离微微勾起唇角。

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白离地脸唰一下红了，他别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九邀却不放过他, 缓缓凑近：“真的不知道？那我再仔细跟你说说……”

“……”白离蹭一下坐起来，“是我是我，是我总行了吧。”

九邀笑出声，很是满意。

白离瞪着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在池神阵中献祭了吗，怎么忽然又活过来了？”

海风轻轻吹过，撩动着九邀额角的银发，他的眼神柔软下来。

“说来话长啊。”他叹息一声，“既然你问了，那我长话短说。”

“……”

“你还记得池神阵的破解之法是什么吗？”

“生魂献祭。”

九邀点头：“是了。”

白离：“所以呢？”

“我不是生魂啊。”九邀冲他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你忘啦，我是剑灵。”

白离蹙眉，显然不相信。

九邀看他两秒，忽地抬起一只手。

‘咻’一声，远处的海面上，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先前坠入海底的长剑就这样被他召了回来。

白离惊讶地张大嘴巴：“你这……”

九邀一把接住剑，递过来：“还给你。”

白离难以置信，用一种你莫非是神仙的眼神看着他。

九邀拍了拍手心里的沙粒，说：“严格意义上来说，剑灵并不属于生魂，所以池神阵对我无用。”

“我之所以消失，是因为当时灵力消耗过度，陷入了昏迷的假死状态。”

“那你这段时间在哪里？”白离不相信他的解释，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回剑里了吗？”

“应该吧。”九邀说，“我从池神阵出来后就失去了意识，不知道自己当时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只知道……”他与白离对视住，“神志不清之时，有一个人一直在唤我。”

“所以，我能苏醒过来，是因为你，你救了我。”

白离咳嗽了两声：“你说剑灵不算生魂，那什么样的才算？”

“还有，你既然不是生魂，那池神阵的阵法会被你破解？”

“活人才算。”九邀微微一笑，“至于阵法，总得有一个人要死，或许是我的假死蒙混过关了呢。”

白离狐疑地看着他，心说你就吹吧。

九邀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了，白离是个不喜欢多疑的人，但是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我是认真的。”九邀眼里透着真诚。

两人相对而坐，在纷飞的白絮中互相凝视着对方。

罢了，白离被他打败，躲开目光：“回来就好。”

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他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九邀笑着点点头：“我的事情说完了，那你的事情呢……”

白离脱下身上沉重的救生衣扔在一旁，兀自整理起着装。

“我的什么事情？”

九邀莞尔一笑，那双好看的桃眼直勾勾地盯紧他：“我昏迷的时候，你唤了我的名字六十六次，难道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没有。”

白离回答的干脆：“你因为我而献祭，我很愧疚，找了很久救你的方法，但是都没找到。”

“我不信。”九邀说。

白离手一顿，随即起身：“反正你现在没死，不信算了。”

“……”

九邀怔忡一瞬，嘴角牵起一抹笑，道：“那要是我真的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