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即便迟渊是去荣华园守着那人了,也情有可原。
芙蕖只是反应慢些,懂得不多,其实不傻的。
都是谎言,她知道。
芙蕖微微张口,呼出一口气,免得那股气呛到眼眶,又想哭了,她借口乏累要歇息,让玉珠不必守着,等人出去了,她才撑着伤,搬出藏在床底下的那只匣子,指腹抚着上面雕刻的纹路,久久陷入沉思。
荣华园里,彻夜灯火。
这一次治疗前所未有的费时,叶憬始终负手而立,没有离去,他不走,其余人只能硬着头皮等下去,迟渊早已心如止水,
春鈤
跟在一旁,全凭一股死气吊着。
好在一切顺利,翌日天明,宋钰拖着疲惫的身躯出来,顶着眼下的两团青黑,有气无力道,“暂时是捡回一条命了,不过叶大小姐身患寒毒多年,余毒难清,接下来需得慎之又慎,悉心照看,必要时,还须芙蕖姑娘的心头血引出余毒。”
按原本计划,他们该在除夕前取血最为适宜,一是药效最佳,二来也省的多次取血,损耗芙蕖身子,只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听到叶蓉的病情有所好转,叶憬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此番有劳宋神医,待蓉儿痊愈,本王必带厚礼重谢神医谷。”
宋钰没有力气同他恭维,摆摆手走了,迟渊也朝叶憬颔首示意,准备告辞。
叶憬原有不悦,但看他满脸疲惫,到底没责怪他,挥手让他走,又陪了叶蓉好一会儿,直到晌午方肯离去。
叶蓉又昏睡了几个时辰,待到入夜,果真苏醒过来,而且瞧着脸色也红润许多,婢子为她擦洗时,都能感受到她手心里的温热。
这是从未有过的好事。
叶蓉自己也感觉到了变化,重获新生的喜悦让她尤为振奋,“太好了,我不再是病秧子了,我、我是一个正常人了!”
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嫁给迟渊为妻了。
多年夙愿即将成真,叶蓉雪白的双颊浮现两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