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咱们小姐福泽深厚。”
婢子看穿她的想法,笑吟吟道,“小姐您不知道,得知您毒发昏迷,迟渊将军在小姐房门口可是急得团团转,等宋神医说明情况后,立即就去寻那姜国公主,为您取来了心头血,之后又在门外守了一天一夜,怎么都不肯走呢。”
“是……是吗?”
这倒出乎叶蓉的意料。
她与迟渊相识也有七年了,虽有婚约,迟渊待她始终不冷不热,即便亲近,更多时候都像哥哥一样,从未与她表露过男女之爱。
她扶着鬓角,眉眼羞涩,“迟渊哥哥当真……一直守着我?”
“那当然了!”婢子毫不迟疑,将自己所见描述得绘声绘色。
叶蓉一面心疼迟渊,一面又觉甜滋滋的,兴许是因为从前她还年幼,如今长大了,迟渊待她不同以往,也在情理之中。
她陷在对成婚后的美好憧憬中,婢子忽然想到什么,语气陡然转变,“对了,还有一件事。”
婢子四下观察一番,才凑到叶蓉跟前小声道,“奴婢先前隐约听到一些流言,似乎是……关于将军与那姜国公主……”
婢子神秘兮兮的样子,吊足了叶蓉的胃口,“什么流言?”
婢子蹙眉,似在犹豫究竟该不该说,在叶蓉的催促下,一咬牙道,“奴婢听闻,将军与那姜国公主……关系匪浅。”
叶蓉眼皮一跳,“什么意思?”
婢子这次附耳与她低语几句,叶蓉脸色几番变化,乍青乍白,最后她身形一晃,像是要晕过去。
“小姐别急!”那婢子赶紧虚扶一把,“或许,或许那就是流言呢,没有证据,当不得真的……”
叶蓉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前,浑身不舒服,“不,我要去找迟渊哥哥问清楚。”
“不行。”婢子眼疾手快按住她,又装模作样安抚几句,“小姐千万莫动怒,奴婢都是道听途说的,况且……即便这些流言是真,那将军也是为了救小姐,才做出如此牺牲,与那傻公主……”
婢子一脸的难以启齿,最后摆出为叶蓉着想的姿态道,“小姐无凭无据,贸然前去质问,岂不是寒了将军的心?”
“我不需要他这样救我!”
叶蓉向来骄傲,眼里容不得沙子。
她一把挥开婢子的手,怒喝出声,“倘若是用这般腌臜手段为我解毒,我情愿一死了之!”
那可是她心心念念,爱慕多年的迟渊哥哥啊。
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夫,那般姿容绝世之人,居然要与那傻公主行苟且之事,叶蓉便觉羞.辱,她尚且如此气愤,想必迟渊哥哥只会更难受。
是了,眼下迟渊哥哥一定很难受,她冒冒失失前去质问,只会寒了迟渊的心,伤害她们之间的情分。
“小姐别说气话。”婢子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都怪奴婢这张嘴,不该说的全说了,若是叫将军与殿下知晓,奴婢就是死路一条了……”性命攸关,婢子又悔又伤心。
叶蓉已经冷静下来,牵起她的手拍了拍,“我知道,你说与我听都是为我好,不希望我被人蒙在鼓里,你放心好了,不会连累了你。”
“小姐……”
婢子刚要表现出几分感动,就见叶蓉掀开锦被下床了,吓得她险些失声,“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无碍,我身子好多了。”叶蓉挡住她,走到妆奁前,“让厨房准备一份宵夜,你过来为我更衣梳妆。”
她还是要见迟渊一面,才能放心。
半个时辰后,叶蓉一袭白裙,提着食盒去找迟渊,两院相隔不远,走过去不消一刻钟,只是她到时,整个院子黑漆漆一片,就连廊下的灯笼都未点燃。
门口巡逻的侍卫见到她,纷纷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