蕖此刻已?在宫中,若用她的贞操来谈条件,不足以令姜元义动摇,换言之,但?凡他手段强硬些,芙蕖就能成为他的人?,而是否宽恕北辰余孽,却涉及国本。
尽管他知道芙蕖不懂心?计,不懂朝政,依旧克制不了怀疑的本能,总会下意识揣测她这番话?背后的真正目的。
到底是真的于心?不忍,还是想给北辰卷土重来的机会?
脑中一番胡思?乱想,姜元义也没了调.情的兴致,拔腿就走。
芙蕖被他甩开?,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惹姜元义不快了,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误打误撞触了帝王逆鳞,想必这两日?,姜元义是不会再来了。
芙蕖想当然这么以为,姜元义却在晚膳时分回来了,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姜元义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他已?经控制不住的开?始怀疑,越怀疑,越迫切地需要安全感?。
当夜,在芙蕖的提心?吊胆中,姜元义决定再尝试一回。
也是给芙蕖最后一个机会。
只要……
只要她不拒绝,他就能说服自己,说服自己芙蕖是值得信赖的,可现?实给了他狠狠一记耳光。
打完之后,芙蕖自己都吓傻了。
过去?她打迟渊打习惯了,这一次依旧是本能驱使她的手脚,等打完了方才想起,面?前之人?是姜国皇帝。
不知从何时起,芙蕖已?经站在北辰这一方,对?姜元义的忌惮,一方面?是情感?上的,一方面?也是立场不同,正因如此,芙蕖不确定眼前之人?会否和迟渊一样无底线的包容自己。
姜元义被扇了一巴掌后,脸庞歪向一侧,许久都没回过神。
“对?、对?不起……”芙蕖手指微蜷。
姜元义紧抿着唇,幽微的烛火里,映着他一张脸难辨喜怒。
“朕想起来,还有些奏折尚未批阅。”他撂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拂袖而去?。
芙蕖看得到,他走得每一步都格外沉重,但?也庆幸他走了。
芙蕖大大松了口气,看着还有些发麻的手,她想,自己应该是又一次激怒了他。
接下来一连几日?,姜元义都没再踏足凤仪宫,像是要刻意遗忘她的存在,芙蕖也乐得清闲,只是心?底始终惴惴不安。
自己惹恼了姜元义,他该不会迁怒迟渊吧?
也有好些天没见过迟渊了。
芙蕖看了眼随侍在旁的宫婢,想问关于迟渊的下落,还是忍住了,只在御花园中随意溜达,却在一处假山旁看到了一角龙袍。
被吓多了,如今只打眼一瞧,哪怕仅仅一角,她都下意识往后躲,没等她缓过来,就听到前面?传来少女咯咯的娇笑声。
芙蕖听了会儿,感?觉声音很熟悉,悄悄探出头去?,那少女赫然是傅子宁,而她与她面?对?面?站在一处的正是姜元义。
姜元义折了园中最明艳的一朵牡丹簪入少女鬓边,傅子宁展颜一笑,眉眼间皆是怀春少女的娇羞。
芙蕖一时看愣了,身后的宫婢忍不住出声,“陛下怎么会……”
话?说出口,又连忙止住,小心?翼翼观察芙蕖的脸色。
在此之前,宫里所有人?都听说帝后如何感?情深厚,才会对?陛下同别的女子亲近而感?到震惊,但?震惊过后,便是深深的忧虑。
她们指望主子得宠,她们好鸡犬升天,现?在看来,陛下对?皇后的恩宠不过如此,她们这些宫婢分在凤仪宫做事,前途未卜了。
一帮宫婢忧心?忡忡,芙蕖只想跑远些,她提裙转往回,宫婢们呼呼啦啦追上去?,动静之大,瞒不过姜元义的耳朵。
他朝芙蕖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