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小花园,一个老妇人对身前的丫鬟道:“春桃姑娘,应该做了这最后一件事便好了吧?老身的身契还在五小姐那儿,实在是心慌啊。”

寅时三刻,浓黑夜色渐渐冒出一点微弱的白,再过不久便是黎明。

乔蓁蓁眯着眼睛:“猜的罢了。”

在她这句话音落下后,原本一直毫无动静的床幔里,乔蓁蓁也将头探了出来,她穿着中衣,在看到张妈的那一刻,只淡声道:“把人就在这儿看着,等天亮了就去请我娘和祖母吧。”

说完,她也不再跟张妈废话,转身就走。

张妈儿子在外头染了赌欠了债的事,青山很容易就打听到了,乔蓁蓁都不用做他想,乔霏霏估摸着就是抓了这点,让张妈帮她办事。

此时各府各院都已经熄灯歇下,整个乔府里万籁俱静。

“婉萍,给我换身衣裳,今日我要出门逛街。”

樱桃似懂非懂,有一点却十分笃定:“小姐定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将计就计了吧,不然哪还会演这么一出。”

张妈惊的差点撅过去,立刻就把头转了过去,手里的动作也不自觉僵住。

她不知导致乔家最后结局的是否有这样其中一环,但总要把所有可能的全部都翻出来,宁可她猜错了,也不能留下隐患。

那她定会让人来动这瓶药膏。

这事还是赶紧解决的好,省的她心里一直想着,闹心。

张妈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还是刚刚那番“饶命”的话。

眼见着小纸包里东西就要倒完,张妈崩着的一根筋刚想松松,突然外间的门猛地被人推开,发出啪地一声响。

等乔霏霏换好衣裳出了府,不远的一处回廊下,樱桃探出头来,心道小姐果然想的没错,七小姐还真出府了。

春杏给乔蓁蓁披上一件衣裳,她便就这样坐在床上,冷着声音问:“你的身契是在我手上,却愿意帮别人做事,张妈,我自认平日里待你们也不薄,在我的院里做这种欺害主子的事,你是看我好欺负呢?”

乔蓁蓁听着心烦,面无表情道:“这些话一会你留着去我娘和祖母面前求饶吧,我只与你说一句,你儿子欠的债,找你做事的人能还,我自然也能还,要如何选择,到了老夫人面前你好生考虑。”

免得到时候还说是她没看清在那儿胡说八道。

她让春杏将青山叫进来,把张妈的手绑好后扔在一边看着,而妆台上的那个小纸包和那瓶药膏就原封不动放在那儿。

为这么点事,她都不想现在去打扰她们休息。

乔蓁蓁让其他丫鬟们都去了屋外头守着,只留了春杏和樱桃在里间,本来让她们叫上这么多人就是为了多几双眼睛看见张妈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