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蓁蓁轻轻摇着扇,回忆了一下,张妈是前两年来她院里的,当时是王妈介绍到府里来的,说是她老乡,家中遭了灾,这才到金梁来谋生计,有一个儿子,在城里给人抄书赚点钱,她则卖了身契在乔府。

心道果然如此。

春杏和樱桃点点头:“都问过了小姐。”

可惜她当初关于卫芸的那个梦里能给的信息太少了,到她逝世便戛然而止,卫大人出现在那个梦中,只在卫芸出殡那日,除了悲痛,看不出什么端倪。

她现在的线索还太少了,多想无益。

她一脸后怕,对乔蓁蓁道:“小姐,卫小姐与我说,这瓶旧的药膏里被人加了枯黄草的汁液,长期涂抹的话会加重你的疤痕!之后就很难再消了!”

乔蓁蓁想的有点脑壳疼,轻轻呼出一口气,把几张纸重新叠起来放进信封,然后将信封藏入暗格里。

“没有的小姐。”樱桃赶紧道,“我们都是当作闲聊问的,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事。”

后来他的屋子里来来去去了好些人,只是不知怎么的,乔蓁蓁来的那次他偏又没看见,所以章明风与他说时,他还不信。

可是也就这么一次,之后他便再也没听乔蓁蓁说起过这些。

乔霏霏看的眼红,但在这事上却没办法去学乔蓁蓁一样,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只因他爹俸禄不高,二房名下的铺子庄子盈利也没有大房好,偏偏孩子还多,她虽是嫡女,但这时候还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大房的乔蓁蓁。

就像他现在也很想问一下乔蓁蓁那时候说的乔家遭难是什么事,但又觉得很难解释自己的那么个状态,甚至怕这些真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是以最后他还是忍住了没问。

听他说那是从老国公祖父手上就传下来的一批人,专门给章家办事,现在大部分都掌握在国公爷手上,章廷安身边只有那么两三个。

但是后来有一天,他躺在床上意识模糊时,听到了乔蓁蓁说话。

这是目前为止,她一路理下来,唯一出现的一个关键人物。

若是让他之后再去回想那束小花是什么模样,他是回忆不起来的。

其实那日听了章廷安说他叫人去查落马的事,乔蓁蓁才发现,原来她一直觉得纨绔的章廷安,身边竟然也有那样的人。

乔蓁蓁坐在床边,看着手里记了线索推测的几张纸,把章廷安落马和卫芸被掳两件事用线连了起来,然后她凝眸想了想,提笔在旁边写下了“睿王”二字。

毕竟他一个纨绔子弟平日里不是酒楼就是戏楼的逛,国公爷说给他三个人都是抬举他了。

不然若只是单纯的报复,未免有些多此一举了。

再然后,他竟然就醒了。

眼前要处理的还是她药膏里被人添了东西的事。

毕竟花神节那日人都救下了,现在来报复能有什么用呢?

她就说乔霏霏为何要动她的膏药呢,除了想她留疤,也没有别的可能。

想到这,乔蓁蓁扯了扯嘴角,这七妹现在敢给她的药膏做手脚,赶明儿不知道再遇个什么事,就敢给她直接下药了。

睿王想要拉拢卫大人,会跟芸姐姐被掳一事有关吗?

乔霏霏自己没说上薛家的亲,自然也不想乔蓁蓁说上国公府,压她一头。

樱桃:“昨日王妈和阿翠休息,两人出了府去买东西,我们回来之后才回,小福和小禄负责院里扫洒,之后又去了后厨给王大厨帮忙,两人也一直是一块儿的。”

“院里的人昨日你们问过了吗?”她又问道。

章廷安虽然对此有些疑惑,但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办法,他还问过后来再次来府上替他诊脉的太医,太医只道可能是落马昏迷的一点后遗症,慢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