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甚至没有锁,看起来好像谁都能进,章廷安不会把什么贵重东西放在这里吧?
“这些应该都是我世子堂兄后来重新找人做的吧。”
两人做贼似的从角门溜进了章廷安的院子里,乔蓁蓁蹑手蹑脚走在章怜身后,莫名还觉得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也有点意思是怎么回事。
乔蓁蓁忍不住睁大了眼,愣在原地。
所以乔蓁蓁可以肯定,这个小木马只是与她的小木马一模一样,却不是她那个小木马。
她这话说的乔蓁蓁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章廷安听了这话差点跳脚:“谁偷你家东西了?这都是我后来特意找人再做的!”
那时候他们约莫十岁出头的年纪,章廷安长得已经比她高,使坏将她的风筝挂到树上,后来被树枝划破了,乔蓁蓁狠狠向国公夫人告了他的状,可风筝也弄不好了。
“还有,以前……对不起。”
她怔愣着又往旁边看去。
他都没顾得上回答乔蓁蓁的话,就赶紧进了屋把两人往门外撵,嘴里还嚷嚷道:“你们这是私闯民院知不知道,赶紧出去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们计较了。”
那个风筝其实乔蓁蓁已经不记得后来弄去了哪里,她渐渐长大,很多小时候喜欢的东西到后来也渐渐模糊了。
她仰起脸,在初秋的金色光辉里一下看进他眼底。
姑娘眉眼弯弯:“唔,那你现在也可以送我。”
她突然就明白了章廷安为什么做了这些东西,却又从来没给她知道。
这样的事,本就是越拖越不好说出口,等两人年纪渐渐都大了,心气便越发高,更何况时间已经太久,这些儿时的东西好像对乔蓁蓁来说也无关紧要了。
但这个屋子里,好像都是那时候的物件儿。
这话让乔蓁蓁心里一震,蓦地便软了下来。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屋里放着的小木马。
章廷安看见她站在那些儿时的物件儿堆里,只觉得耳尖发热,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章怜走在前面,压着声音:“其实我刚刚也是夸张了些,我不知道那些是不是他的聘礼啦,但肯定是给你的,你看到就知道了。”
她当即带着乔蓁蓁偷偷摸摸往章廷安院子的方向去了,等摸到院门口,她还熟门熟路带她拐了个弯。
乔蓁蓁看着面前这个好像普普通通的厢房,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来。
章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乔蓁蓁笑了一下。
可章廷安做了这些放在这是为什么呢,他什么也没与她说过,哪怕是他们关系有所缓和之后。
好像并没有人用过,但应该时常有人打理,也没有落灰。
乔蓁蓁幼时有许多玩具,虽然之后她都不玩了,但爹娘还是会给她收好,说是日后看到也能有个回忆。
但乔蓁蓁每次看到他就怼,那时候的他本也就是个半大的小孩子,正是自尊心强的时候,一被怼了就气上心头,于是能道歉的机会便又错过了。
他本以为这些东西可能永远都给不出去了,直到两人定了亲,关系有所好转,让他突然一下又想,或许这屋里的东西还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呢?
从来嘴硬又骄傲的少年,在秋天满室金黄的薄光里低头看着她。
她知道,这些其实都不是她以前的东西了,因为那些东西早就不见或收起来,而屋子里的这些,其实看起来还很新。
但章廷安这儿为什么会有这个小木马?
章怜把丫鬟都留在了外面,就带着乔蓁蓁进了院子,等走到一处厢房前,她终于停住脚步,小声道:“就是这啦。”
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