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蓁蓁听了章怜的话,惊讶的不是一星半点。
下聘这种事,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多都是由当家主母操办,不管是结亲的男方还是女方,自己都极少干预或操心。
是以乔蓁蓁从没想过章廷安还会自己给她准备什么,毕竟国公府的那些个聘礼已经给足了她牌面,就算是比起金梁城里其他高门贵女的聘礼,也是只多不少的。
章怜的话一下把她的好奇心给勾了出来,她眨巴着眼看小姐妹:“你怎么知道的呀阿怜?他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
“唔。”章怜神神秘秘,“其实我是偶然去他院里时看到的,怎么说呢……你跟我去看过就知道啦!正好他现在不在。”
这确实是她不小心发现的,当时还惊讶了好一阵,原本她是准备升龙日后要找个机会去乔府偷偷告诉乔蓁蓁的,没想她先来了国公府。
章怜觉得应该给她看下那些东西,正好章廷安不在院里,还有什么比现在溜过去更合适的时机?
秋日的艳阳透过薄薄纸窗洒下很浅的一层金色光晕,而被这一缕缕光所笼罩的,是……
乔蓁蓁眨着眼看他,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
跟着走的一路都在嘀嘀咕咕:“肯定是给我的?章廷安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啊……”
乔蓁蓁忍不住腹诽。
乔蓁蓁认得出那个小木马,跟小时候她爹送她的那个一模一样,是她幼时最喜欢骑的小木马。
她没想到会听见章廷安的这句“对不起”。
还有她喜欢的一对搪瓷娃娃,有一次她把娃娃带去书院给章怜看,然后小心翼翼放在窗边,结果被章廷安一个鞠球踢碎了,乔蓁蓁当时人都懵了,生了好大的气,当即发誓要跟他势不两立。
谁知道还没等他想个合适的时机,就已经先一步被乔蓁蓁发现了。
是章廷安回来了。
有她扎的头绳,小时候被章廷安扯了没拿住飘进了水塘,后来都不知飘哪里去了。
章廷安在每次弄坏了乔蓁蓁的东西后,都会做个一样的,但给不出去,久而久之,便只能收在这间屋子里。
乔蓁蓁睁大眼:“要这么神秘的吗?”
她偏不走,在屋里左躲右闪的,还要明知故问:“我不走我不走,你别管我怎么来的,现在是你要跟我说说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怎么来的才对,章廷安你说你是不是去我家偷东西了?这明明都是我的呀。”
看到了一个风筝。
他的耳尖还是红的,这次的眼神却没有躲闪。
直到她长大了些,不再适合骑小木马,那个小木马便给收到了她的库房里。
姑娘站在窗前,金纱暖阳笼在她身上。
这是一个形状很奇怪的小草风筝,但她看一眼就能记起来,曾经章廷安也弄坏过她的一个风筝,就是这个模样的。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低声道:“那,它们都送给你。”
话一说完,他就知道坏了,怎么还真给说出来了。
确切来说,是那时候章廷安调皮捣蛋给她弄坏了的东西。
乔蓁蓁在屋里左右看看,心里想着事,章怜还在身边小声的絮絮叨叨:“蓁蓁,我觉得,世子堂兄或许是一直想跟你道歉的。”
其实那些年幼的事她早已经不那么在意了,在她看来,幼时天大的事,如今长大再看也只剩下啼笑皆非。
有她读书时惯用的兔毫,被那时候的章廷安偷摸拿了写字,结果笔锋写劈叉了,气的乔蓁蓁追着他咬了三天。
可已经长大的章廷安,这时候却为小时候因调皮而犯的错,跟她说了“对不起”。
乔蓁蓁看他这副明明有些慌还要撑着嘴硬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好笑。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