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弟弟们还小,往后还需要您为皇上分忧啊。”
永璜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笑容,隐约带着被打压多年又一朝扬眉吐气的痛快。
第二天照常到长春宫举哀。
王公贵戚与朝臣站左边,宫妃公主福晋与外命妇站右边,属于富察皇后长辈的站着哀悼,其余的全部跪在蒲团上做悲伤模样。对宫女太监们的要求就更为苛刻,要跪在外面光秃秃的地板上,哭出声来,声音能有多大就得有多大。
魏敏跪在蒲团上,用帕子揉眼睛,眼泪一汪一汪的。出门之前,她还在嘴巴等气血充盈处涂上了从系统购买的防水白粉,制造出脸色苍白的效果,可谓将谨慎刻进了骨子里。
她哭了一会儿,皇上来了。
通过头顶的绿色眼球观察,他似乎很不高兴,浑身的气势犹如乌云黑沉沉地压下来,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感。
魏敏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咬咬牙揉红了眼眶,将悲伤二字演绎得更加入木三分,脑袋低得越发深,竭尽全力降低存在感,只通过头顶的隐形摄像头监控全场。
弘历确实很不高兴,或者说,自从富察皇后死了,他就没有一天高兴过。
前线屡屡传来噩耗,朝廷花费2000万两,调用了十万官兵,打了整整一年,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地盘几乎全部丢失了。
他心急如焚,屡次问政,朝堂的各个官员要么蠢话连篇,要么沉默推诿,甚至有些官员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为个人私利攻讦或者保张广泗等一系官兵,双方在朝堂上吵得乌烟瘴气,这怎能不让他大动肝火?
还有张廷玉,历经三代的老臣,能力自是不必说的,他待他从来都很优厚宽容,他却越发像个杵在朝堂上的老乌龟,滑不溜秋,什么事都不肯出头,如今正是战役的关键时期,他不知道帮忙,还要上书乞休,真是给他脸了!
嫡子接连去世,发妻离他而去,前朝诸人各怀鬼胎,后宫亦是将他的恩泽视为理所当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知何为忠孝,不知何为贤纯,只知道谋取个人私利。
他对前朝那些官员还不够好吗?皇后对后宫这些人还不够好吗?竟遭背叛至此!!!
弘历视线扫过殿内众人,审视的目光落在一个个人的脸上,宫妃垂泪,朝臣默哀,幼子懵懂……
到大阿哥永璜和三阿哥永璋脸上,忽地一顿。
弘历走过去,质问大阿哥:“你在发呆?”
永璜猛然回神,抬起的双眼中残留着来不及掩饰的茫然:“啊?”
“你在发呆。”弘历笃定地下了结论,脸色阴沉,“你皇额娘自你七岁时就开始照顾你,十多年来待你如亲子,如今你皇额娘去了,你却半分悲伤都没有,实在与畜生无异。”
永璜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惊慌失措之下连忙否认:“儿子没有,没有……”
啪地一声!
弘历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吓得在场所有人心脏骤停。
“还敢狡辩?!你皇父皇母同去山东,回来时却只剩下皇父一人,但凡你稍具人子之心,
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脸上毫无哀痛之色,只把皇母的丧礼当做一件差事应付!*”
魏敏吓得脑袋又往下低了半寸,她狠狠掐住发抖的大腿,逼着自己驱动头顶的摄像头继续旁观。
越是危险,她就越不能错过信息,如果灾难不幸波及到她,她必须用最快速度反应过来,拯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