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待会儿我就跟着你们一起去。”
予翀立即起身,招呼人去准备太皇太后的辇车。
“这回看出你是诚心请我。”太皇太后开怀笑了几声,“那我也不去,你们两个成婚还不满半年呢,我去打扰什么?”
柳乐便说:“早就盼着皇祖母肯去瞧瞧。怨我太笨,学不会理家,总也理不出个样子,一直怕皇祖母笑话。”
太皇太后看着她,慈爱笑道:“我知道你们两个过得好就行了,不用再去瞧一瞧。我这腿脚虽还硬朗管用,也是不愿意动弹。”
又坐一时,太后对予翀说:“皇上找你,怕是要商量下月的事,回去前你先过去一趟。”
予翀答应了,却瞅了柳乐一眼。偏巧太皇太后看见了,笑着催他:“你快去吧,乐儿在这儿再坐一坐,等着你们一起回去。我都知道你心里的事你媳妇这么聪明,还猜不出你偷摸准备了好东西为她庆贺?”
.
轿子进了王府花园,柳乐从轿上下来时,周围的人已经退开了,只有予翀站在旁边。
天空湛蓝,鸟雀鸣啭,若在园中漫步,想必十分惬意,但柳乐心绪不在这儿,转身要走。
予翀跨上一步拦住说:“今日是你的生日。”
柳乐立住,回视他,意思是:如何?
予翀久久看着她,眼神中的意味柳乐却不大明白。
忽地,予翀抬起手:“咱们去那边”他指一间亭子。亭外有株垂柳,在有些日子,风儿和长长的柳丝一齐跑入亭中,直抚到人脸上。那是柳乐平日很喜欢坐在里面的一处地方。
柳乐一动不动。
予翀小心地陪着笑:“我知道你有很多委屈,你恼我、不肯理我,都是我应得的。你长了二十二岁,只有我这样欺负你。”
“殿下并没有欺负我,不必放在心上。”柳乐平静地说,要走开。
“不单为上回……另外还有……我确实做了非常、非常对你不住的事,但你一定能原谅我。”予翀先是吞吞吐吐,忽然一气说完,望着柳乐笑了,“你知道我是哪一日生日?”
“不知。”柳乐冷冷地应道。
“我的生日是九月二十九,你看,是不是很巧,我查算过,我们两个是最相配的。”
九月二十九,柳乐愣住,这是禹冲的生日啊。
一次,禹冲问起她的生日,她没告诉他。真到了她生日那天,禹冲跑来,手里有一小束芬芳的芍药花。他说:“你知道我是如何知晓的我的生日是九月二十九,我查算过,四月初三出生的姑娘,和我最般配。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生在这日。你看,咱们注定在一起。”
当然,禹冲肯定是偷偷问了父亲她的生日,拿这些话和她取笑,不过,她记住了禹冲的生辰。
接连两年的九月,禹冲不在京城,再后来那年,她亲手准备好一件生辰礼,只等过几日就送给他,他入了狱。
她抬头望着予翀。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都记不起禹冲的模样了,可是看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她又一次感到他们奇怪的相像。若是禹冲站在对面,也是这般对她笑,她一定不会有任何张惶和困惑了。从一片麻木中生出痛,生出恨。
看来禹冲并不是全然说玩话,命书上真的说九月二十九与四月初三相配。
可惜啊可惜,不是和你。柳乐真想为禹冲发一大笑。
她再看予翀。原来他们果真有相同之处,两个人出生于同年同月同一日。可是,那个人没有他这么好的命!
“真的,不是我随口瞎编,我是生在九月二十九。”
真好笑,谁会没事瞎编生日,太皇太后也说他生日在九月。
若禹冲还活着,今年九月二十九,亦是他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