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过为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而略有争执,他说这话倒是适宜得很。

两行泪从她眼角滑出来,她为自己的眼泪气急败坏,喊道:“明明是你见不得我好,连我好生吃一顿饭都不许!”

予翀放下碗,伸出手指为她揩掉泪。柳乐扭开头:“这是为我自己流的眼泪,你用不着瞎猜。”

予翀的手指顿了一下,又不由分说地抚上去。他的右手食指上有一处伤口,结了痂。

以前他指上没有伤疤。柳乐的眼睛偷偷瞟过去,心道:好像是牙齿咬的。还以为那是做梦,难道竟是真的?她呆望着他,眼泪不由止住了。

“那些话……每一句都错了,是胡言乱语,你不要放在心上。”予翀的手指移下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嘴唇。

柳乐想起嘴上还油乎乎的,猛地抽开身子,把床头撞得“砰”一声响。

予翀坐上床沿,坐在她身边,意思是要她靠在自己身上。柳乐将腿上被子一掀,“你要是不走,我走!”

予翀连忙站起身,低头哄劝说:“你再吃几口我就走,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别让母亲着急。”

“是我不爱惜?”柳乐连连冷笑,“你的意思无非就是我生病是因我故意不保重,为的是辖治你。辖治你什么了,我死了,我父母还去告你不成?你大可以看着我死了算了。”

予翀无话,待了一会儿说:“那,我再叫母亲过来?”

“你不要指使我娘!”柳乐喊道,把“我”字说得分外重。什么母亲,他该唤母亲的人,是宫里那位太后。

“我这就走。”予翀又端起碗,“吃完了饭再说,凉了就不好吃了。”

柳乐见他就是不走,一时气噎,止不住又咳起来。予翀忙抚背拍打,柳乐猛咳了一阵,满面通红,好容易喘上气,挣着说了句:“你快出去,只怕我就好了。”

再没有一句话,予翀起身出去了,随即,丫环春黛进来,服侍柳乐吃饭。

饭并没凉,但柳乐索然嚼了几口,终归无味。

江岚在王府住下,便说晚间伴着柳乐睡,为的是让王爷能好好休息休息。自柳乐清醒后,连看都不愿看见予翀,更别说靠近他,予翀也明白这个意思,晚间只打地铺在床下睡着,听见动静才起来。如今柳乐夜里不发烧,其实睡得安稳,夜间并用不着使唤人。她想要母亲陪着,予翀便搬去别处。

见到江岚,柳乐心中喜欢,更是一日好似一日,饭也吃得多了,不过两三天,身上的肉虽还没长回来,脸颊的红润已隐隐看得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