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日子以来，柳如烟像一只被困在金丝笼里的鸟，看似衣食无忧，眼底却藏着从未熄灭的挣扎。

她日夜观察着周遭的一切，从楚临渊看似随意的作息，到别墅里无处不在的监控死角，再到那些沉默寡言却眼神锐利的保镖换班规律，每一个细节都被她悄悄记在心里，反复揣摩着。

她比谁都清楚，想凭着一时冲动、用寻常法子逃出这座牢笼，几乎是天方夜谭。楚临渊布下的网太密了，密到连她开窗透气的时间都像是被无形的眼睛盯着。

可即便如此，她心底那点关于“自由”的火苗也从未真正熄灭过。她总觉得，再坚固的牢笼也该有缝隙，再缜密的布局也难免有疏漏，只要找对了法子，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只是这条路，注定步步荆棘。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笔像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的债务。那是楚临渊当初“救”她时，替她家人还清的天文数字，也是他如今将她困在身边最堂而皇之的理由。

这笔债一日不清，她就一日摆脱不了“欠他的”这个枷锁，就算侥幸跑出别墅，也会被那笔钱追得无处遁形，楚临渊有的是办法让她在这个世界上寸步难行。

再然后，是她的身份证件。身份证、护照，所有能证明“柳如烟”存在的东西，早就被楚临渊收得一干二净。

没有这些，她就像个没有身份的幽灵，别说买车票、住酒店，哪怕只是想在陌生的城市找份糊口的工作，都会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

这两道坎，像两把锁，死死扣住了她通往自由的门。

更让她心头发凉的是，环顾四周，她竟找不到一个可以真正信赖的人。

楚临渊的世界里，人人都对他唯命是从，谁又敢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偷偷帮一个被他圈养起来的女人？外面的世界更不必说，那些曾经与她交好的人，在她被楚临渊带走后，恐怕早已默契地与她划清了界限，生怕惹祸上身。

思来想去，脑海里唯一能浮现的，只有女仆苏悦儿的脸。

苏悦儿是别墅里少数会对她露出温和神色的人，有时会偷偷给她带些小零食，会在她被楚临渊冷落时，悄悄递上一杯热茶。

比起其他人的冷漠疏离，苏悦儿的这点善意，成了柳如烟灰暗日子里难得的微光。

可她也清楚，这点微光，未必能照亮她逃跑的路。

苏悦儿只是个打工的女仆，自己的生计都系在这份工作上。

楚临渊是什么样的人，苏悦儿比谁都清楚。让她为了自己，赌上自己的安稳，甚至可能搭上性命，这未免太残忍，也太不近人情了。

柳如烟不止一次在深夜里辗转反侧的思考着。

她知道，单靠自己，想清理债务、拿到证件，难如登天；可寄望于他人，又实在太过渺茫。

所以，她不能急。

她必须像猎人等待猎物那样，耐着性子，一点点磨。她要继续扮演那个看似顺从的“雪儿”，让楚临渊放松警惕；要更细致地观察，找到那个转瞬即逝的“合适时机”，或许是他外出处理棘手事务的深夜，或许是别墅里人手轮换的空档；更要在心里反复推演每一个步骤，从如何避开监控，到拿到东西后往哪个方向跑，甚至连路上可能遇到的突发状况，都要提前想好应对之策。

这计划必须周密到无懈可击，容不得半点差错。因为她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败，等待她的，将是比现在可怕百倍的深渊。

自由这条路很难，但只要还有一丝可能，她就不会放弃。

第288章 电影好看吗？

柳如烟埋在楚临渊怀里，长发被他的指尖轻轻缠绕着，看上去温顺得像只被暖阳晒倦了的猫。

屏幕上的恐怖片正演到最惊悚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