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第一次交手,他也没有在戴苍手里讨到半分好处。
“烛乐小兄弟,今日多有得罪,还望海涵。”他特意备了酒,又让小二备了几碟小菜,将酒壶里的酒水倒在杯中。
烛乐沉默地看着他的动作,盯着那些酒水,眸光微顿。
“来,饮了这杯酒,一笑泯恩仇。”戴苍豪爽地举杯,然而烛乐却并没有接。
戴苍笑道,眸光却划过一抹稍加掩饰的锋芒:“怎么了?”
烛乐拧着眉心看着杯中酒,那味道勾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忆,他摇头拒绝:“我不会喝酒。”
“酒是个好东西,只要你喝一次,就会爱上这种滋味。”戴苍将酒杯往他面前推了推,满眼笑意,“来,尝尝吧。”
“来,尝尝吧。”男人将杯盏递给少年,满脸堆着笑意,在他身侧站着许多人,每个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少年浅笑,眼里神采飞扬:“晚辈不会饮酒,若有机会,一定与诸位前辈畅饮一番。”
“一杯而已,就当是为你奔赴前程的祝愿,愿你前路顺畅。”男人执意举着酒杯,“这寓意好啊,莫要推辞。”
“对啊,饮了这杯酒,来日扬名立万不要忘了我们。”他人笑着附和,一双双手举着杯盏向他递过来。
然后呢?
“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
他确实是饮下了那杯酒,转身轻衣快马,江湖年少,凭着一腔热血,自以为未来皆在脚下,却不知这是一条他们为他设下的死局。
可笑。
闭上眼,他还能清晰地感觉到闪着寒光的匕首一寸寸破开他纯白似雪的衣襟,搅动里面的血肉,将筋骨一根根毁掉的痛楚。
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被灌了一坛又一坛劣质的酒水,亦或是浇在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上,酒水混着血水一齐钻入土地,空气里都是令人作呕的糜烂恶臭。
那群人狞笑着将他踩在脚底下,强迫着他如丧家之犬一般匍匐在地,肆无忌惮地伤害如今这个无法还手的白衣少年。
他抬眼愤恨地盯着他们,像把每一个人牢牢记在心底。
“这种无能的眼神,你在看谁?”
“之前不是很嚣张吗?如今还不是像条狗狼狈地一样跪在我的脚底。”
酒精麻痹着大脑,让他的思维陷入迟钝,而酒精又灼烧着他的伤口,逼迫着他的理智维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