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手中的瓜子,妇人起身拍了拍衣裙,去拿院里的扫帚:“算了,看在街坊邻居的份上,这事我替你善后?,以后?记得?,救人就救人,可?千万别惹这桃花债了。”
说?完,抬头就对上卫黎冷淡的视线。
她烦躁的翻了个?白?眼儿,就这张脸,哪怕是不近人情也能叫人心弦躁动,若她年轻十岁或是丧了夫,也定是要千方?百计缠到自己家的。
更何况那些小姑娘。
收拾完瓜子壳,妇人就径自离开了。
离开前?朝屋顶的玄猫喊道:“喂,猫,这两日我家里又闹老鼠了,你晚上来走一趟,给你条鱼干。”
之所以叫'猫'而?没有名?字,一则卫黎懒得?取,二则,他恍惚中记得?她已经给他们未来要养的猫想好了名?字,但是什么,他不记得?。
玄猫看了她一眼,就又慵懒的闭上眼。
妇人哼了声:“人和猫一个?德行!”
妇人离开后?,卫黎又坐了很久。
近日来他逐渐的能回?忆起一些画面了,还经常梦见一些从未见过的人和地方?。
那里富丽堂皇,巍峨雄伟,他听见有人在唤他,却又听不清唤的什么。
但他确定,不是‘阿黎。’
他们神态恭敬,衣裳华贵,与他在这里所见的全然不同,更不知那是何地。
有时也会梦见被?人追杀。
卫黎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他到底,是谁?
他要来江南,做什么?
第98章 第 98 章 陛下名讳,赵翎。
周家
宽敞明亮的房间内, 弥漫着浓浓的药气?。
红纱帐中,姑娘闭着眼好似沉睡。
周策走到门口?,正好碰见端着药要进屋的女使, 他伸出?手?:“我来吧。”
女使恭敬的将?药交给周策,退至门口?候着。
待周策进屋,她才抬起头, 神情复杂的望里?看了眼。
郎君许多?年不回府,自也说不了婚事, 刚回来不久时, 夫人便张罗着给郎君议亲,可不论说哪家姑娘,郎君都拒绝了, 原以为郎君是都没有瞧上,不曾想竟是已经有了心上人。
可这位被郎君带回来的姑娘,身受重伤, 已昏睡多?日, 她不像京中闺秀, 也不知是来自何?处。
而周家的大少夫人不说门当户对, 也要身世清白?,不可能娶身份不明的姑娘, 可不论夫人怎么问, 郎君始终不肯说出?她的身份,甚至连名姓都不肯透露, 还坚持将?人留在自己房里?, 但凡回府,便要在屋里?守着,好像生怕人姑娘会跑似的。
这若是传出?去, 不仅损姑娘名节,也于郎君婚事无益。
不过郎君虽然什么也不肯说,夫人还是猜到了一些,郎君突然投靠太后多?半与这位姑娘有关系。
周策端着药缓步走到床前,如往常一样,小心翼翼将?药给昏睡中的人喂下,轻轻擦去溢出?来的药渍。
做完这一切,便坐在床边看着那张昏睡的容颜。
每次只要这样看着,他才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还在,还活着。
她在安王府受了很重的伤。
那一日,她潜进安王府刺杀,伤了安王世子?,安王震怒,将?她关押在地牢,施以严刑,逼问幕后主使。
他去时,她满身都是鲜血,已没有多?少进气?。
多?年前的那股无力又将?他淹没,他甚至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将?她带回来的。
他只知道,她不能死。
羁押慕家,是因太后以她的性命威胁,他别无选择。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