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伯便叹说?,这或许是缘分,问他愿不愿意做他的义子,延续卫家香火。
他为报恩,答应了。
取名?字时,他脑海中隐约响起一个?声音。
‘阿黎’
恍惚中,有人转过身笑着应下,那张脸与他无二。
他想,他应当就叫阿黎。
至于姓他想不起来了,且既要延续卫家香火,那自然就得?姓卫。
所以他现在,叫卫黎。
“卫黎。”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拉回?卫黎的思绪,卫黎抬头看向朝他走来的妇人,微微皱了皱眉头。
又来了。
“卫黎啊,吃过饭了?”
卫黎淡淡点头。
妇人自来熟的坐在他旁边,递给他一把瓜子,道:“这夕阳可?真?好看啊,但一个?人看难免孤单呢。”
卫黎被?迫接过瓜子,但没答完。
妇人也不生气,她知道卫黎的性子向来如此。
冷峻话不多,有时候气势还骇人,可?偏偏生了副好样貌,自他来这里,这卫家的门槛都要被?她们这些媒婆踏破了。
可?不管有多破,没一个?成功的。
但这不仅没有让她们知难而?退,反倒越挫越勇,私底下还暗自较着劲看谁能将?这木头啃了。
“城西张家那闺女前?些日子被?你从地痞手上救下。”妇人道:“你可?还记得??”
卫黎有些印象。
他也知道妇人接下来要说?什么,冷淡道:“她才刚及笄。”
妇人被?噎了下,轻咳一声:“那又如何,人家小姑娘就是看上你了,自那日回?去后?就茶饭不思,这不,她爹娘便托我来同你说?说?。”
卫黎言简意赅:“不娶。”
妇人:“...”
她重重吐出瓜子壳,没好气道:“又是这样,那闺女模样生的那般好,你说?说?,怎就配不上你了。”
卫黎看了眼地上的瓜子壳,微微皱眉。
妇人知他这毛病,道:“我走时给你扫!”
“不管怎样,人家小姑娘都快相思成疾了,你见一面。”
“不见。”卫黎又抬头看向夕阳。
妇人拿他没辙,叹了口气:“还惦记着你那未婚妻呢?”
卫黎眼眸微微一沉。
他失去了记忆,除了看见有人唤‘阿黎’,脑海中还恍惚闪过一个?画面。
女子一袭鹅黄色裙装,长发如瀑,他看不清她的模样,只听得?她的声音格外温柔悦耳:
‘大婚后?养只猫好不好’
再多的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都多久了,说?不定她早就嫁人了。”
街坊邻里都晓得?卫黎是卫伯带回?来的异乡人,失去了记忆,记不得?曾经,被?卫伯捡了个?便宜,成了卫家人。
要不说?这老头还是有福气呢,虽没娶上媳妇,却白?白?得?了个?儿子给他送终。
卫黎仍旧不言,只听得?房上动静,抬头看了眼不知何时上了房梁的玄猫。
这只玄猫是他到这里的第二天出现在院子里的。
小小一只卧在院门口,卫伯心有不忍将?它拿回?来。
‘捡个?人不够,还捡个?畜生,算了,也不缺你一口吃的’
‘都说?这玄猫玄乎,寻常人还养不着,也是稀奇,这么多门户不去,偏跑来我家,还早不来晚不来,你一来它就来,嘶,莫不是你命中带贵,带来的?’
他那时什么都不记得?,只隐约知道自己要来江南,可?来这里做什么却没一点印象。
可?不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