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莘霎时怔住。
竟又是顾侯爷救了她。
“顾侯将你?带回军营请军医医治,且救了我们,又派亲信送我们回京都。”
朱虞不欲在此?事上?多说,很快便转了话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有何处不适?”
雁莘收回思绪,摇头:“奴婢无碍。”
朱虞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们明?日便要到京都了,回府后再请大夫给?你?好生瞧瞧,不过军医先前交代?过,半年内不能动?武,这些日子先不再练武了。”
雁莘自是点头:“是。”
二人又说了会儿体己话,朱虞看了眼外?头,几经沉思后,还是问道:“雁莘,你?觉得,顾侯如何?”
雁莘此?时并?没有理解朱虞的意思,只从心而答:“顾侯自是极好,奴婢几次承顾侯相救,心中感激不尽。”
朱虞嗯了声,没再多言。
此?后她一直在马车上?陪着?雁莘,直到马车将要入城,她才又回到慕苏所在的马车上?。
湜月进城后就与?他们分开,说是要回酆市,而慕苏对?外?宣称在府中养病,自不能大张旗鼓回府,马车悄然驶入后院,文惜得到消息,将院里下人调走,言瑞背着?仍旧昏迷的慕苏进了出云轩。
府中的事旁人或许不只实情?,但却是瞒不过慕家主的。
人刚回复,慕家主便找了过来。
朱虞心虚的见礼:“父亲。”
慕家主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眼底一片沉色。
他们连夜离京,消息传到他耳中时,人都已经出了城,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配合这混账演这出‘重病’的戏。
慕家主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屏退下人,道:“你?们离京之时京中突有传闻,怒杨坡寻到十几具断了尾指的罪奴尸身,可是你?们做的?”
此?事慕苏同朱虞说过,吴家的线索断了,他想借此?引背后之人出手,遂低下头承认:“是。”
“胡闹!”
慕家主喝道。
朱虞自知慕苏此?次遇险因她而起,提着?裙摆跪下;“儿媳知错。”
慕家主听得动?静回头,神情?复杂的看了朱虞半晌,上?前将她扶起,放轻语气,道:“我并?非责怪你?,此?事不用想便知是这混账的主意。”
“父亲,我...”
“罢了。”
慕家主叹了口气:“回来就好。”
这些日子他心惊胆颤,没一日好眠,生怕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命丧他乡,幸好恰顾戚川带兵前往边境,他暗中去见他,用了承诺换他相救。
好在,果真在路上?碰见了。
慕家主沉凝片刻,看着?朱虞语重心长道:“阿虞啊,我能猜到你?们想做什么,可此?事极其危险,稍有不慎便要丢了命。”
“活着?的人,才更重要。”
朱虞不免想起慕苏那夜在破庙中所说的话。
公爹不追查婆母和长兄之死,难道真的只是想好好活着??
她自不会同公爹辩论此?事,只沉默不语的低下头。
她不会放弃追查杀害父亲母亲的凶手,慕苏也不会。
哪怕为此?付出性命。
慕家主见她这般,心中自也明?白无法说服她,又叹了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朱虞颔首目送慕家主离开,上?前放下纱帐,去寻雁莘。
顾侯的意思,总要告知她的。
朱虞到时,雁莘坐在床边盯着?柜子出神,见她来,忙起身迎过来:“女郎。”
朱虞拉着?她走到床边坐下,道:“大夫新开了药,雁篱去给?你?熬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