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虞被她这话吓得忙四周看了眼,见没人注意才低声道:“湜月姑娘慎言。”
这话要被顾侯的人听去可还得了。
湜月咂咂嘴,瞥了眼最近的统领,眼底闪过一丝异光。
“姷安,你?跟他熟吗?”
朱虞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摇头小声道:“不熟,你?们找过来时,我也才见到。”
湜月不轻不重的喔了声,就在朱虞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却听她惊天一句:“我瞧他模样生的不错,军中人身体想必也硬朗,不知有没有成婚。”
朱虞吓的慌忙朝那统领看去,习武之人耳力非比寻常,湜月又没有刻意放低声音,人多半是能听见的。
果然,只见那统领沉着?脸,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偏湜月似乎毫无察觉,还在继续大放厥词:“我先前瞧上?一个书生,模样身材倒是不错,偏他处处躲着?我,好生无趣,这人嘛,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如今我瞧他就很不错,况且行军打仗的人,体力必然比书生强上?许多。”
越说,湜月越兴奋,胡乱咬完果子:“且待我去调戏调戏他。”
这些孟浪之词她敢说,朱虞都不敢听。
尤其见那统领脸色越来越难看时,朱虞都觉得脸臊的发烫,在几次给?湜月使眼色其无动?于衷后,她面无表情?迅速将车窗拉上?,眼不见为净!
她确认,她先前一定没有见过她。
“你?叫什么名字啊?”
“可有婚配?”
“你?怎不说话?”
“姑娘自重。”
“我又没对?你?做什么,自重什么?”
“你?脸红什么,脸皮这么薄,是不是没有碰过姑娘啊?”
朱虞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捂住耳朵。
“姑娘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想问你?叫什么啊?”
“江铮。”
“哇,好有气势的名字,你?成婚了吗?”
“不曾。”
“那你?瞧我怎么样?”
“姑娘自重。”
“又自重,我又没摸你?又没碰你?。”
周遭传来兵卫的低笑声,朱虞心头一片死寂。
顾戚川留下的都是亲信,应不至于一怒之下离开不管他们。
江铮确实不会离开,所以?接下来的一路他身边总能看见湜月的影子。
最初还会冷着?脸让人自重,到后头就全然将人无视,只当?湜月不存在。
但也因此?,一路上?增添了几分趣味。
雁莘是在进京都前一日醒来的,跟在雁莘马车旁的江铮最先察觉,叫停了车队。
“姑娘醒了。”
雁莘闻声勉强坐起身,推开窗盯着?面前陌生的男子,迷茫的眼中带着几丝警惕:“你?是?”
江铮抱拳道:“我叫江铮,奉侯爷之命护送姑娘回京。”
雁莘更为茫然。
侯爷?回京?
她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坠崖,难道,她没死?
“雁莘。”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雁莘忙偏头望去,正见朱虞朝她快步走来,她下意识要下马车迎过去,就听朱虞道:“你?别动?,好生坐着?。”
朱虞快速上?了马车,拉着?雁莘上?下打量一遍,轻轻抱住她,声音微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感受到熟悉的香气和体温,雁莘也终于从混沌中抽离。
她竟然没死。
江铮见二人相拥,无声地?上?前关上?车窗,示意车队继续前行。
朱虞这才松开雁莘。
雁